内脏已经被铅弹搅成了一锅粥。
连勇冠三军的猛安都如此凄惨,金兵们何曾遇到这种场面,在巨大的恐惧中,队形什么完全乱套了!
“开火!”
“开火!”
“开火!”
御营军的火铳兵,像是一台台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机械而操作,激射出铅弹,一排又一排地切换,冰冷而高效地收割着金人的生命。
仅仅在火铳齐射的片刻,八千金军精锐,包括半数骑兵在内,便已被这恐怖的火力歼灭过半。
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金兵的尸体,血液在冰面上蔓延,形成一幅令人胆寒的死亡画卷。
御营军分为火器营、步兵营和骑兵营。
火器营两万人由何谦执掌,而骑兵营一万人则由张伯奋率领。
此刻,张伯奋正率领他的骑兵营,以及步兵营精锐刀盾手、长枪兵,埋伏在火器营的侧翼,焦急而紧张地盯着战场。
他的任务明确:若火器营作战失利,骑兵营将不惜一切代价冲锋,掩护他们撤退;
但若火器营大胜,骑兵营则将作为最后的獠牙,冲出收割残余敌人,最大程度扩大战果。
此刻,他的坐骑及麾下所有战马的马蹄上,都已仔细缠裹了厚厚的布料,以防在湿滑的冰面上打滑,影响冲锋之势。
火铳齐鸣声,震得他胸腔嗡嗡作响。
张伯奋看到金兵如潮水般涌上冰面,又被那密集的弹雨打得成片倒下,如同秋风扫落叶。
金军的狼狈不堪,宋军的无情杀戮,形成鲜明对比,让张伯奋心潮澎湃,血脉贲张。
他死死盯着战场,等待着火器营火力压制接近尾声的那一刻,那是他起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终于,随着火铳声渐渐稀疏,冰面上金军残部已不足六成,且个个士气崩溃、惶恐不安。
张伯奋猛然双目圆睁,眼中爆出骇人的精光。
“随我冲锋!
一个不留!”
张伯奋出震天怒吼,声如洪钟,瞬间盖过了残余的火铳声。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刀,寒光一闪,一马当先,胯下战马裹布的蹄子在冰面上出沉闷的闷响。
早已蓄势待的宋军骑兵、刀盾手和长枪兵,如同出笼的猛虎,从芦苇荡两侧和正面猛扑而出,对冰面上残余的金兵起最后的冲杀。
“杀啊!”
数千宋军将士齐声怒吼,喊杀声震彻天际。
骑兵们虽然无法挥全,但凭借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依然像一堵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瞬间碾向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金兵。
刀盾手和长枪兵则紧随其后,形成密集的战阵,步步紧逼。
金兵们早已被火铳的密集打击打垮了胆气,士气全无。
此刻面对近在咫尺的宋军将士,他们彻底崩溃,脑海中只剩下“逃跑”
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