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难解难分(2 / 4)

尘烟,“只是这迎接圣驾,不比沙场厮杀,得多几分心眼。”

正说着,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曹操带着许褚疾驰而来,马鞍上搭着个沉甸甸的锦盒。“玄德且慢!” 曹操勒马时溅起一片雪泥,他从锦盒里取出一卷地图,“这是我连夜命人绘制的关中详图,长安周边的关隘布防都标注在上。董卓虽死,李傕、郭汜二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此去务必小心。”

刘备接过地图,指尖触到绢帛上密密麻麻的朱砂标记,心头一暖:“孟德之恩,备没齿难忘。”

曹操眯起眼打量着刘备身后的队伍,见二十余骑皆是精悍之士,却连件像样的铠甲都凑不齐,不禁皱了皱眉:“我已备下五十匹战马、百副甲胄,就在城外营中,玄德尽管取用。” 他忽然压低声音,“那李傕是个贪财之辈,我备了一箱金珠,或许能用得上。”

张飞正要推辞,却被刘备用眼色制止。刘备深深一揖:“孟德雪中送炭,备愧领了。” 他翻身上马时,靴底在冻土上踏出深深的印痕。

三日后,洛阳城西的武库旧址前,袁绍正望着工匠们清理瓦砾。忽然有亲卫来报,说孙坚在城南挖出了传国玉玺。袁绍猛地转身,玄色锦袍扫过地上的铜锈:“文台竟有这等奇遇?”

正说着,孙坚提着个锦囊匆匆赶来,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盟主请看!” 锦囊解开,一枚四寸见方的玉印滚落在案上,螭龙纽上缺了一角,以黄金镶嵌,正是秦代传国玉玺。

帐内诸侯顿时哗然。袁术眼冒精光,往前凑了半步:“文台兄,此等国之重器,当由盟主妥为保管才是。” 孙坚把玉玺往怀里一揣,粗声道:“玉玺乃天赐于我,自当由我带回江东供奉。”

袁绍的脸色沉了下来:“讨董联军尚未功成,文台怎可私藏玉玺?” 帐外的风卷着沙砾打在帐幕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诸侯们的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的长安城里,李傕府中的酒气正浓。郭汜将酒爵往案上一掼,溅出的酒液在地图上晕开:“那刘备带了多少人马?” 探马跪在地上,声音发颤:“不过二十余骑,说是来迎接陛下还都。”

李傕冷笑一声,指节敲着案上的青铜灯台:“刘备?不过是织席贩履之徒,也敢来捋虎须。” 他忽然凑近郭汜耳边,“不如将计就计,假意应允送陛下东归,半路设伏拿下刘备,再挟天子迁都郿坞如何?”

郭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计甚妙!只是那老狐狸王允怕是会碍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狰狞的脸上,廊下的甲士握紧了腰间的环首刀。

洛阳城里,曹操正在帐中擦拭着倚天剑。许褚捧着一叠竹简进来:“主公,各地流民涌入洛阳的已有三千余人,粮秣快不够了。” 曹操用剑鞘拨开竹简,看到上面记载着每日消耗的粟米数量,眉头越皱越紧:“传我将令,开仓放粮。”

“可是主公,” 许褚急道,“咱们的存粮本就不多,若是接济流民,弟兄们怕是要饿肚子。” 曹操将剑插入鞘中,剑穗上的玉佩相撞发出清响:“流民便是未来的兵卒、耕夫,若连他们都活不成,咱们收复洛阳还有何意义?”

七日后,刘备抵达长安城外的霸桥。护城河的冰面刚解冻,泛着墨绿色的水光。城门楼上忽然竖起一面黄旗,李傕的副将崔勇提着大刀走下吊桥:“刘皇叔远道而来,我家将军已备下酒宴。”

关羽按住腰间的刀柄,低声道:“大哥,此乃鸿门宴。” 刘备勒住马缰,望着城楼上密布的弓箭手,朗声道:“我奉关东诸侯之命迎接陛下,不必劳烦将军破费,只需请陛下登车即可。”

崔勇脸色一变,猛地挥刀砍来:“放肆!” 刀锋尚未及身,一道红光已如闪电般掠过。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还回鞘中,崔勇的人头已滚落在冰面上,鲜血溅起的冰花瞬间染红了桥面。

城楼上的乱箭顿时如雨点般射下。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舞得如铜墙铁壁,护住刘备往城门冲去。二十余骑紧随其后,马蹄踏碎冰面的脆响混着兵刃交击声,在长安城头炸开一片混乱。

此时的未央宫偏殿里,汉献帝正对着铜镜整理冠冕。镜中少年面色苍白,颔下刚生出的绒毛被侍女细心地梳理着。“陛下,刘备将军已在宫门外候旨。” 小黄门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献帝猛地转身,铜镜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他真的来了?” 三年来,从洛阳到长安,銮驾所过之处皆是白骨累累,他早已不信会有人真心来迎。直到看见刘备一身征尘跪在阶下,玄色战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献帝才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