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淮语气平淡,指尖冒出一团经久不息、熊熊燃烧的金焰。
吴山感受着面前如熔岩般澎湃的热意,定了定神,忽然起身,想要撩袍磕头。
“不必,不必!”
秦淮搀住吴山,肘关比精钢还硬,让吴山怎么也跪不下去。
“相逢既是有缘,今日我帮你,他日你助我,吴兄弟日后发达了,别忘了秦某就是。”
吴山轰然称是,挣扎爬起,搀着秦淮一瘸一拐的往酒肆废墟走去。
天色微微泛出鱼肚白,鹅毛般的雪片堆满大地。
满目皆白的官道侧旁,却是一大片被乌血喷溅的野地。
血泊和雪花中,躺着些肢体残缺的热乎尸体,大雪没一会儿就把这几具还咕咚咕咚冒血的尸骸统统掩盖。
吴山拿着把大刀,正从这些劫道的马贼身上翻找着什么。
“老吴,这是咱们从贺兰山出来,第几拨拦路的毛贼了?”
秦淮舒舒服服的靠在骏马旁边,正拿着个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暖身。
这些兵器破烂、拳脚稀松的小喽啰实在提不起他的兴趣,便索性一并交由吴山处理,他则在旁掠阵。
“恩公,第十三波了。”
吴山翻出几两碎银,把领头马贼手里还算看得过去的驳壳枪缴了,三步并作两步,回到秦淮身边。
“哟,还真不少,可惜这帮毛贼也是群只会在窝里横的恶霸,你说他们咋就不敢造反呢?”
秦淮翻身上马,也不等吴山回话,双腿一夹,跨下的黄膘马便扬起前蹄,窜了出去。
“是啊,他们咋就不敢造反呢?”
吴山心里琢磨着这个问题,也跳上毛色黑红相间的骝马,甩动缰绳追秦淮去了。
——
津门,如意庵。
这里不仅是昔年京华演武的赛场,还是天津卫首屈一指的武馆街。自乙巳年来,借着当初八极门大弟子秦淮在此地力克罗刹鬼,扬神州风采的余波影响,南来北往、数不清的武行中人在如意庵扎地生根,开起一家家武馆,竟让天津卫这一隅之地集齐了神州所有叫得上号的拳种门派。
如今又是一年正月十七,本应热热闹闹的如意庵似乎与往日不同。
家家武馆门口大开,门徒整齐罗列。连历来与皇城大内关系匪浅,不太参与底层江湖事的八卦门也敞开大门,数十名年轻学徒面容冷肃,站得标枪一般笔直,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很快,随着日头逐渐爬上高天,一辆辆马车自四方赶来,排满了半条街面,仅是守车的兄弟伙计便不下百十人。
三教九流、武门江湖、绿林商帮.一道道高矮胖瘦各异的身影或是锦衣华服,或是素衣薄衫,亦有三两件洋装,下车后各自在路面上找了个地方静候,大都立在武馆门外,甚少有人走进那间占地最广、门头最气派的八极拳馆。
“来了!”
蓦然,门外有人嚷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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