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染(4 / 4)

阎浮武事 七味新语 3787 字 29天前

院的僧人在一夜之间全体消失了一样,只剩下空空荡荡颇为冷清的寺院。

    走进单檐歇山顶的大雄宝殿,看到殿中那高大的琉璃水晶龛,秦淮终于发觉了一点不对的苗头。

    因为这琉璃佛龛中供奉的并非是僧俗佛家该供奉的释伽牟尼,而是一位浑身被火焰包裹、正在举葫芦痛饮的焦黑雕塑。

    匠人的手艺非常好,无论是火焰的摇晃感,还是从葫芦口流泻出来的酒液,全都用石头雕刻得栩栩如生。

    不过最为传神的,还是那紧紧握住酒葫芦、筋肉贲张的大手,和那张恣意狂放的厚嘴,但也仅此而已了,因为这尊雕塑除了嘴以外,并没有其余六窍。

    “淫祀?可如果是邪教的话,大西军不该早伐山破庙,将这文殊院给毁了么?”

    想到青羊山脚下的繁华,秦淮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绕着琉璃佛龛转了几圈,秦淮忽然间发现了什么,用手擦掉贡台下面沾染的香灰,一行字出现在他面前。

    “我有一壶甘露酒,不向春风酝,不从秋雨收,倾入众生烦恼海,尽化清凉般若舟。——慈笃”

    秦淮重新抬起头来,再次看向这尊盘坐在玻璃佛龛的无面神像,若有所思道:“慈笃?这是他信的佛?还是说,这就是他?”

    可惜,大殿中只有山风吹过,无人能给予秦淮解答。

    突然,秦淮鼻子一抽,他闻到了一丝极为熟悉的味道。

    “酒?”

    仔细嗅了嗅,确定这风是从殿后刮来,秦淮一言不发,直接冲到了大雄宝殿和讲法堂中间的空地上。

    这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长宽各有十余丈,盛满了殷红酒液的水池。

    水池正中还有一根足以容纳单人盘坐的高大立柱,一个全身都被火焰烧得碳化,骨肉焦壳难以分清的“人”,正静静坐在顶端,背对着秦淮。

    而在立柱周遭的酒池中,还散落着许多相差无几的焦尸,只不过被酒液浸润,泡散了许多,看起来浮囊发肿,甚是令人作呕。

    “涅槃?还是魔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