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虺便腾空而起,洞穿拓跋帝仓促之下激发出的护体气罩,咬中他手腕,立见黑血从那针尖大的孔洞中流出,霎时间便凝结了一层淡青色的薄冰,白汽蒸腾,直往拓跋帝全身蔓延而去。
拓拔帝动作迅疾,左手连点,闪电似的將伤臂经脉封住,气浪顺势横扫,將那青红蛇虺远远地拋出数十丈外。
青红蛇虺尖嘶乱舞,很快便被反应过来的神后木紫苏以簫声控制,挣扎扭曲,但没有殃及他人。
拓跋帝周身冰冷,如罩寒霜,以太神真气之雄浑,竟也无法將那寒霜蛊毒驱出,周身皮肉更是鼓胀起伏,仿佛无数气泡在皮肤上不断绽破,『轰』地一声爆响,他的皮肤四处迸裂,衝出密雨似的七彩虫卵,爆射飞舞,眨眼就孵化出万般毒虫。
只是片刻功夫,拓跋帝的每寸皮肤上都爬满了毒虫,在眾人注视下密密麻麻地蠕动,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画面定格,西王母望著秦淮,幽幽问道:“圣兽阁下,你可知最先咬中拓跋帝的蛊虫,是何品种”
“瞧著像是蛇蛊。只可惜我出身极北苦寒之地,对於喜热惧冷、多见於南蛮的蛇蛊实在了解太少,加之我的蛊术造诣一般,所以实在认不出这是什么凶蛊,竟能一口咬得拓跋帝都压制不住。”
秦淮摇摇头,即便他有【惊鸿一瞥】,也无法確定那青红蛇虺到底是什么奇蛊。
“拓跋帝遭人暗算后,五族群英群情激愤,誓要找出幕后黑手,恰逢大荒第一毒神流沙仙子和青丘国主晏丽雅俱都在场,本以为她们能认出此蛊,却也跟神后姑射仙子一样,识不得此蛊来歷,最后还是在玄水真神烛龙的提醒下,才发现此蛊原来就是千年前就已销声匿跡的两仪神蛊。”
西王母顿了顿,继续说道:“两仪神蛊来歷极大,据传原是女媧大神当年所创,用来惩治穷凶极恶、不思悔改之徒。中此蛊者,必被双蛇吸尽阴阳元气,魂湮魄灭,成为万年不腐的殭尸,以儆效尤。殭尸血液、唾沫之內儘是阴寒蛊毒,若旁人被他咬中,也必定蛊卵寄身,化作殭尸。”
“两仪神蛊烛老妖既能认出这蛇蛊是太古女媧之物,他涉猎广博,可知此蛊有什么解法么”
秦淮眼神一动,顺势问道。
“当初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据烛龙所述,他只是在水族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说两仪神蛊乃太古蛇族第一奇蛊,非帝尊不可得知。如今大荒已无女媧大神的传承,这两仪神蛊,哪怕蛇裔蛮邦和平丘罪臣俱都前来,也无法解此蛇蛊寒毒。”
西王母嘆了口气,手指一点,定格画面陡然放大,將眾人视线聚焦在了站於拓跋帝面前长桌的十个四寸小人身上。
“太古蛇族的帝尊除女媧大神外,其实还有一位,就是伏羲大神。大神伏羲死后化为灵山之丘,异兽出入,百药爰在,其十指化为神树,有十巫蕴生而出,这十巫通识百草,神力无穷,又与拓跋帝交情匪浅,可他们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解此蛊毒。”
西王母看著画面里满脸痛苦的拓跋帝,有些惋惜道:“其实十巫若带了能封镇天下一切妖蛊邪灵的【伏羲牙】,那拓跋帝此番定能转危为安,消弭此劫。奈何【伏羲牙】是灵山至宝圣物,百年来只有神农帝有过外借先例,加之事发突然,十巫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这才让拓跋帝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
“两仪神蛊.女媧遗留敢问王母,拓跋帝死后化作的殭尸何在”
骤然接收到大量信息,秦淮沉吟许久,总感觉蟠桃会上的眾人都有嫌疑,一时间难以抿出清晰线索,只得决定先切实看过拓跋帝尸体再说。
“拓跋帝之尸正在南渊不死树下,圣兽阁下若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白帝望了一眼殿外的诸多金族高层,亲自开口允诺道。
“劳烦帝尊了。”
秦淮微微頷首,没有丝毫墨跡,起身就要走。
——
红日西悬,雪峰连绵。大风鼓舞,白云汹涌起伏,金族数十长老贵侯骑乘神禽飞兽,穿越雪岭云海,朝著崑崙山南渊飞去。
南渊乃崑崙禁地,非经白帝、王母及长老会同意,任何人不得妄入,陆虎神的开明宫便设在南渊之畔,而闻名遐邇的不死神树就在南渊北面的琅玕森林中。
大荒中流传著关於南渊与琅玕森林的诸多传闻,据说南渊深三百仞,终年云雾繚绕,不可见底;其下有仙草神树不计其数,又有万千凶毒猛兽潜伏其中,时时可以听见从渊底传出的怪吼声.
诸多传闻或神秘,或荒诞,莫衷一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歷届金族白帝与圣女都是到此坐化登仙,而其中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