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起,树干乱切,灌木粉碎,到处都是被切割过的植物残骸,还有藏在树上的蟒蛇,也被磅礴气劲震成了粉碎。
无数的木屑残渣,纷纷扬扬的落下,沉闷的坠地声响连绵许久,还夹杂着更漫长的沙沙声音。
眼瞅着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从秦淮手中讨得丁点好处,李定国不禁发出一声长啸,本就猩红炽烈的春秋大刀染上迷蒙血色,一道粗狂而模糊的巨大人影陡然出现在身后。
血修罗!
秦淮心中一凛,拿李定国对练,吸取刀法精义的心思顿熄,双臂勃发巨力,一击就将他从空中打落,在地面炸开滔天大浪般的湿润泥土。
唰!!!!
一道红线掠过长空,无声无息地擦过秦淮侧转避让的脸颊后,破空音啸才姗姗来迟,响彻在天地之中。
“何方妖孽,敢伤我义子!”
伴随着惊雷般的喝问声,周遭的血腥气陡然浓厚,秦淮双眼一眯,知道是那大西王来了,却没有在此时直撄其锋的想法,身形再度变淡,凭借肉眼凡胎根本无法察觉的极速远遁,撤离了此地。
“晋王殿下,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一道比先前血月更加暴烈的弧斩便从大西王张献忠手中劈出,砸到“秦淮”身上,刀风惊动四野,方圆千余丈之内的土地,颤抖的如同海面。
那一棵棵根深蒂固的大树,像小小的木雕一样,被抛上半空,在刀气余波形成的气流里面,一边不断撕裂破碎着,一边被吹向远处。
可这其中,却没有半点该有的生人骨血之气。
“咳,咳,父皇,是孩儿办事不力,让那百莲妖人逃了!”
从地坑中爬出的李定国灰头土脸,重甲兜鍪都已被毁得破破烂烂,挂在满是凄厉创口的健硕躯体上,瞅着好不狼狈。
“那帮只会耍嘴皮子的妖贼,绝不会有如此恐怖的兵家手段,这人,怕是有别的来头。”
大西王瞥了眼伤口久久无法弥合的义子李定国,望着秦淮残影破碎后化作的朵朵青莲,一双血眸中划过慑人的精光。
“萨师呢”
“被那妖贼贯胸打成重伤了,不知现今状况如何。”
李定国拄刀起身,感知到全身那如附骨之蛆般抑制伤口愈合的梼杌之力,表情甚是凝重。
“萨师是死亡垂青的眷顾者,只要司辰不收,他不会死的。定国,你且随朕来,这次的【受血】,恐怕要提前了。”
大西王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身形向着远处的安西十六营快速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