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呢,难怪这几天总有些村妇跑来,指名道姓要买咱们的边角料,原来是拿去做这个了!
“我当是什么宝贝,还跟我讨价还价,一文钱一文钱地抠!”
说到这,王掌柜突然又想到什么,看向李执:“等等,大娘子,是不是那个陈远?”
李大娘子眼睛微眯,点了点头:“只能是他。”
瞬间。
王掌柜气得两撇鼠须直抖,大声骂道:
“可恶!真是可恶!
“我说那家伙干嘛非得买十筐下脚料,想来当时他就想到用那些下脚料做绢花赚钱!
“可恨,这该死的瘸子,用咱们家不要的垃圾,赚他自己的钱。
“大娘子,这些妇人肯定都是他养的!”
李执脸色也是冰冷,眉头紧锁。
上次被陈远顺走了十个竹筐,这笔账她还记着呢。
可没想到。
关键还不是那个竹筐,而是那些看不上的下脚料。
陈远竟能想出这种新花样,拿自己的东西去发财。
从来都只有她李执占别人的便宜。
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薅她的羊毛了?
“咚咚。”
李执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莫要聒噪,让我想想。”
王掌柜吓得一哆嗦。
看李执陷入思索,立马闭上了嘴。
过了片刻。
李执冷哼一声,开口道:“他不是会做发簪吗?我们就学他的样子做。”
王掌柜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大娘子心里有了主意,连忙道:
“大娘子英明,您说怎么做,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非得给那小贼一个教训!
“让他一支都卖不出去,工钱都发不出来!
“弄得他人心背离,看谁还敢跟他做事!”
他下意识认为陈远是雇人做工,要发工钱。
毕竟,这是古代常见的经商方式。
根本想不到有合作社这一说。
“嗯……你听我的,这样去做。”
李执吩咐道:“他用碎布头,我们就用好料子,把库里那些新布,甚至锦缎都拆了做!
“他用破木头,我们就用好木料,再请几个雕师,在簪体上刻些花纹!
“他只卖给村妇,我们就除了卖给村妇,还要卖给官宦人家的小姐娘子,簪体直接用银的,用玉的!
“总之品相要好,价格要低!
“这样成本是高些,但把附近所以的富家官宦娘子小姐,以及村妇全吸引来,只买我李家的发簪,赚得也会只多不少。”
李执的几句话,条理清晰,直指要害。
陈远能做的,不过是利用信息差,在底层市场里赚个辛苦钱。
而她,要用绝对的资本和品质,直接进行降维打击。
王掌柜听得眼睛都亮了。
“高,大娘子实在是高啊!”
他一连串的奉承话就跟了上来:“这招釜底抽薪,保管让那姓陈的哭都找不到地方,我这就去办!今天就让咱们自己的发簪做出来!”
……
翌日。
下午时分。
陈远和叶窕云从揭阳镇,回到了家。
“怎么样了?大姐,”
刚一进院门,叶紫苏就从屋里冲了出来,叶清妩也跟在后面,脸上带着藏不住的期盼。
叶窕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张被撕成两半的欠条,递了过去。
“还上了?”
“嗯,还上了!”
“太好了,还清了!”
“我们……我们再也不欠债了!”
叶紫苏抱着叶清妩又蹦又跳,无债一身轻的快活,让她们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几日,她们就像在做梦。
日进二两。
不到四天的时间,就凑还清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巨额债务!
十两银子,这个压在她们姐妹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无债一身轻!
兴奋过后,三姐妹不约而同地看向陈远。
她们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没有他,她们现在可能还在为下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