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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身后的程若雪,一张俏脸已是冰寒一片。
她其实早就猜到,自己所遇到的事情有蹊跷。
可亲耳听到。
还是不免被气得全身发抖!
“小郎君,劳烦你……”
程若雪深吸一口气,声音却异常平静,“把他杀了。”
陈远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留个活口?日后对质,也是个人证。”
“不必了。”
程若雪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冽与通透:
“他是齐州郡守的次子,我爹爹只是个被贬的知县。
“一个亡命徒的证词,扳不倒他,反而会彻底撕破脸皮,给我们程家招来更大的麻烦。
“杀了他,就当今日之事,只是我运气不好,遇上了真的劫匪。”
陈远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个小姑娘,比他想的要聪明,也更狠得下心。
他不再多言。
在蒋大的身上换了个角度,脚下猛地发力。
“咔嚓”一声。
蒋大的脖子歪向一个诡异的角度。
抽搐了两下,便再没了声息。
张大鹏看着这一幕,咂了咂舌。
这知县家的小姐,瞧着娇滴滴的,没想到心思这么缜密,手段也这么果决。
尸体就丢在路上。
没有处理。
因为有时候。
没有处理的尸体,比处理过的尸体更让人安心。
……
一刻钟后。
清水县军府营地。
半个时辰后。
清水县外的军府营地。
营地门口,两个站岗的兵士靠着栅栏,正有气无力地晒着太阳。
看到陈远的牛车过来,其中一个才懒洋洋地走上前:“干什么的?”
“东溪村陈远,求见王都尉。”
陈远递上了自己的身份木牌。
那兵士扫了一眼,又看了看车上的布匹,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进了营地通报。
营地内,主帐中。
王贺正在翻着一本账本册子。
“都尉,外面有个叫陈远的伍长求见,说是东溪村的。”兵士禀报。
“哦?”
王贺翻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小子,总算来了,先让他等着,就说本都尉在忙军务。”
他欣赏陈远。
但也得敲打敲打。
这布匹,可是块天大的肥肉。
不晾他一晾。
接下来的价钱可不好谈。
“是。”兵士领命,正要退下。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清脆少女喊声:
“王叔,王叔你在吗?”
王贺一怔,这声音……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军营门口,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雪丫头,你怎么跑这来了?”
程若雪似是有好几副面孔。
此时的她,又没有了刚才的冷静。
变成了个青春少女。
看到王贺,先行了个福礼。
然后,脸上这才露出几分后怕和委屈:“王叔,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王贺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程若雪立刻将早已编好的说辞讲了一遍:
“这是陈远,替我们家办事来送布的。
“我今日去玉佛寺上香,爹爹不放心,便让跟着护送。
“谁知路上遇到一伙凶残的贼匪,跟护卫们冲散了,幸好陈伍长勇猛,才护着我逃了出来。”
她绝口不提章玉的事。
王贺摸爬打滚活了半辈子,精明的很。
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什么替你家办事,分明是路上偶遇,救了你一命。
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只是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贼匪如此猖狂!来人!”
“在!”一名亲兵立刻上前。
“点一队人马,去玉佛寺附近的山道,给老子仔细搜,活要见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