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变多了,但也是没办法。
“你知道的,颅内出血必须探查体积范围、人工气胸术前评估胸膜黏连、复杂骨折凭经验达不到准确定位、颈椎脱位手法复位危险性很大,手术中盲目扩大切口会拉高感染概率……
“这是值得的,一个深呼吸时间,就能带来巨大的预后改善,消耗都不到‘法术’的十分之一,还可以把几个病人集中起来完成。”
“并不是总那么巧,遇到急症时只能单独使用,您似乎有时还会在手术中保持特殊状态。”没人比助手更熟悉某些让旁观的医学院老外科人看出一头冷汗的操作,背后都是不能被经验技巧解释的东西。
“那怎么办?”还能看着人死不成?
克拉夫特的潜台词无法反驳,尤其是首位受益者更没立场劝说减少使用频率。如果临床用途都要省,从深层生物手里捞人回来的成本简直没法算了。
被这个问题堵得一时语塞,库普倒是发现了件可能只有自己意识到的事情。
自认识以来,似乎从未观察到深层根本性地改变克拉夫特性格倾向,仅仅让原有特质愈发突出。
这是极反常理的,按道理而言,作为走得最远的一个,思维观念应该有蝴蝶破茧般的蜕化,深刻到彻底转变行为模式、变得面目全非。
除非……
“克拉夫特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投入医学事业的来着?”
……
……
“大概一年多前吧,那时候我还挺天真的。”
菲尔德拽着骡马笼头,试图绕开山脚路上的大泥坑。身后的马车里载着刚采购来的新鲜果蔬、脱壳麦子、日用品,以及正在记账的多米尼克。
“总觉得自己前途光明,不可限量,毕业后当上神父是迟早的事,后来才知道要先当一两年侍从、三年读经员、很多年辅祭。”
“等有空缺了竞争执事位置,干得好加有人赏识的升副司铎、司铎,再上面才是神父。”
车猛地上下颠簸,坐在后斗的人慌忙抱住纸笔,抓紧固定物,同时抬脚抵住一个滚动的老南瓜。
“稳着点,太快容易翻车。”多米尼克恼火地发现册子和胸前的衣服被染黑了一片,字迹也缺失了半页。
“让我想想,这里写得是什么东西。”
普里耶尔领没有组织起市集的规模,他们花了一整天,造访十几家农户和这里仅有的手工匠人,东拼西凑地买齐了半数物品,赶着傍晚最后的光线回程。
夜色在身后追赶,将马车驱赶进山体阴影中,牲畜发出本能的不安嘶鸣。
多米尼克得把鼻子贴到纸面上,才能勉强看清自己记下的文字。
随身的册子平时用来完成抄写功课,偶尔也作备忘录用,本就是廉价纤维压成的草纸,书写时都要垫着薄板。被墨水沾上,一下就浸透了好几页。
埋怨着同伴糟糕的驾驶技术,修士赶忙趁着记忆未散,试图还原被破坏的内容。
当日的账目还好,看头尾数字能想起个大概,再往前的东西找起来就难了,各种随性的笔记交错在一起,还有修改部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