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和傅友德,猛地想起什么,赶紧把手中的拨浪鼓递到二人面前,语气急促:

“认得吗?你们认得吗?告诉咱,眼熟吗???”

詹徽是洪武十五年——也就是皇长孙和马皇后去世那年——才以状元身份入朝的。

解缙则是洪武二十一年的进士。

他们俩都没见过皇长孙朱雄英。

但蓝玉和傅友德不同!

他们很早就追随朱元璋南征北战,亲眼看着皇长孙出生、长大。

尤其是蓝玉,作为舅姥爷,小时候不知道抱过朱雄英多少次,再熟悉不过了。

此刻的洪武大帝,像个患得患失的老头,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指节却因用力而发白,紧紧攥着那把紫檀木柄的拨浪鼓,眼睛直直盯着蓝玉。

“看看……”

“皇爷……”蓝玉起初还不明白朱元璋为何如此激动,直到目光落下,看清那拨浪鼓,瞳孔骤然一缩,脱口而出:

“这是雄英的?”

“是吧?是他的,是咱大孙的?你没看错?”

朱元璋声音急切,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这样的神情,昨天在太子床前也曾出现过。

“绝没看错……”

“皇爷,这上面的字还是您教雄英刻的。这木头是咱从北元帝师权杖上砍下来的,是咱亲手砍的,绝不会错……”

一旁的傅友德也急促接话:“可这儿怎么会有太孙的东西?太孙当年不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

所有人都清楚:大明的皇长孙,洪武十五年就去世了。

同年八月,马皇后也走了。

至今,已经整整十年!

突然,蓝玉目光定在某处,手指颤抖地指过去:

“皇……皇爷!”

“那儿!您看那儿!”

朱元璋顺着望去,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

茅屋檐下,挂着一个做工精巧却已显旧的小鼓。刚才风大,它还在轻轻摇晃。

朱元璋攥紧紫檀木拨浪鼓,一步步走向那只小鼓。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

“这也是咱大孙的!”

“这也是!”

“这是他六岁时咱送他的……他说要像咱一样,长大上阵杀敌!”

“那时还有一把木剑,都是咱亲手刻给大孙的!”

“可它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在这儿?”

朱元璋喃喃自语,眼中已满是回忆。

蓝玉悄悄走近。

“皇爷!”

“这是谁弄来的?”

“当年不是都随着太孙入葬了么……”

话音渐沉,

他的语气陡然转厉:

“难道是这地方的主人,惊扰了太孙安眠?”

若真是如此,

管他是何方隐士,

蓝玉必率铁骑踏平此地,

寸草不留!

“凉国公,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

傅友德沉吟片刻,“还是先寻到此间主人,问明缘由。”

二人交谈之间,

却未曾留意——

那位目光陷入悠远回忆的老人,

竟不知不觉坐在了之上。

指尖轻抚过的每一道纹路,

细微动作间,

尽是对往昔的深深追念。

蓝玉不忍再看,

蓦然扭过头去,

这八尺汉子竟眼眶发红。

傅友德亦面露悲戚。

詹徽与解缙虽未亲历旧事,

亦被这氛围所染,

驻足静立,

不忍打扰皇爷片刻的宁定。

“叮咚…叮咚…”

拨浪鼓轻轻摇响,

老人坐于上,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便是此时!”

桃园之内,朱雄英目睹此景,

不由泪落。

那段记忆亦在他脑海中浮现,

宛若亲身经历。

他定神凝息,

继续推进计划——

“造梦师,入梦织境!”

林间宅院,

拨浪鼓声悠悠未绝……

老人不知何时已合上双眼,

唇间犹喃喃低唤:“大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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