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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澄?”老爷子眯起眼。他对这人印象很糟,非常糟!
外行瞎指挥内行,
朱允炆几个关键决策,就是他不通装通出的主意。
再加上,
之前几次回答问题,这人也是胡说八道,
让老爷子十分恼火。
不过,
想到他最后宁死不降朱棣,
也算有点骨气。
老爷子才给他一个机会。
“你说。”
黄子澄连忙上前,迅速说道:
“陛下,臣以为,大明的弊端有多处……”
这回他学乖了,没用“”二字,只提“弊端”,照顾皇上心情。
“依臣方才所见,其一,大明后期财政支出问题重重,导致国库空虚,朝廷无钱可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老爷子点头,这确实是原因之一。
“继续说。”
朱允炆面露喜色,黄子澄又接着道:
“其二,明末流民起义,归根到底是百姓吃不上饭,活不下去了,这才形成数百万甚至上千万流民。”
“朝廷不断派兵,却使边患日益加剧,”
“首尾难顾,终致……那般结局。”
老爷子再次点头:
“你在政事上的见解,倒有几分道理。”
被这样一夸,
黄子澄脸上喜色更浓了。
终于,他鼓起勇气说出了那个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第三种,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话音落下。
黄子澄精神一振,脸上涌现出慷慨赴义的决然。
“陛下为我大明推行财政三策,却屡屡有人从中作梗。”
“而在诸多阻挠之中,诸王势力最为庞大!”
“诸王手握重权、心怀异志,动摇我大明皇室正统!”
“正因如此,才为后世埋下祸根!”
“因此……”
黄子澄言辞铿锵,在朱允炆炽热而激动的注视下,
一字一句如雷贯耳:
“陛下——必须削藩!”
“而削藩之举——”
“必自燕王始!”
“陛下——必须削藩!”
“而削藩——”
“必自燕王始!”
此言一出。
大殿之内,
霎时一片死寂!
武将队列之中,蓝玉与傅友德皆面露惊色,同时望向黄子澄。
蓝玉先是一怔,随即嗤之以鼻:“此人意欲何为?简直不知所谓!”
傅友德却若有所思,低声道:
“或许……他自以为寻到了别的出路。”
蓝玉不屑道:“自寻死路罢了!这些文臣论起军事,终究目光短浅。”
“满脑子削藩之念,我看二殿下也是被他们蒙蔽了。”
“大明九位王爷镇守边陲,既为抵御蒙元残余,亦为牵制彼此势力。”
“即便我与燕王素有龃龉,也不得不承认——有他坐镇北境,可保江山稳固!”
“这话,当年陛下也曾亲口说过。”
“难道徐达、常遇春一手教出来的弟子,就只是个觊觎帝位的边王?”
傅友德闻言亦微微颔首:
“或许黄子澄以为,借着财政三策之势,便能将这把火……烧到燕王身上?”
蓝玉冷哼道:
“可他们也不想想……”
“陛下如今为何要动燕王?”
“太子尚在……”
“这几个孩子自幼相伴,太子殿下为诸弟费尽心血……”
“燕王对这位长兄,更是敬重有加、推心置腹!”
“当年燕王北上就藩,太子一路相送直至南直隶境外……”
“且不论兄弟情谊……”
“即便真要动兵,我们这些老将尚在,太子亦非二皇孙可比,燕王又岂是自寻死路之人?”
“陛下凭什么认定燕王必反?”
傅友德摇头叹息:
“是啊,陛下终究是陛下……”
“世人皆道我大明倚仗开国武将……”
“却不知论用兵之道,陛下才是第一人!”
“其眼光胸襟……”
“或许这些文臣太平日子过久了,只记得陛下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