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一声厉喝,竟让家丁们犹豫不前。
“国法岂能大过家法!”老者怒不可遏,“先断他一条手臂,区区史官,也敢在此嚣张!罗家——是要传承千年的世家!”
正说着,一名家丁惊慌失措地冲进来:“不好了!三叔公!”
老者怒斥:“什么事慌成这样?”
“谭王……谭王……”报信的人像是见了鬼,颤声道:“谭王被废了!”
此话一出,满堂死寂。
仿佛万千雷霆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老人终于支撑不住,拐杖一歪,整个人倒了下去。
……
约莫半个时辰前。
“谁想当这个出头鸟?”
秦王朱樉环视四周,眼神中凝聚着如有实质的杀意。
四周,无论是那位知府,还是林守鹤、中年男子罗安成,皆是身子一颤,难以置信这位秦王竟真敢动手。
见无人应答,秦王缓缓起身。
他先是看向谭王,“老八,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是知道老爷子脾气的。”
“这一次,他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坚决程度……远超出你的想象!”
谭王朱梓面色扭曲,满是不解地望向秦王,声音艰涩:“可是……二哥,你我兄弟联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我甚至能将南昌府的货物直接运到你的秦王府……你再转售外族,这可是源源不断的财富啊!”
“老八啊老八,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
朱樉眼神冰冷,眸中再无半分情绪。
他扫视四周,目光尤其在刚才那几位绝色女子身上短暂停留,闪过一丝遗憾。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朱梓身上。
“若是从前,本王享用了也就享用了。”
“但……”朱樉摇头,“这次不行!”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绝对不行!”
“朱梓,你见过未来吗?”
朱樉转身,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缓缓抽出腰间佩剑。
那剑刃宽厚,偏短,是一柄名副其实的重剑。战场上,他甚至能用此剑生生砸死敌人。
剑光森寒,映出四周人惊恐的面容,连他的声音也仿佛染上了血腥气。
“我见过!”
“所以……我知道大明往后会是什么样子!”
“老爷子也知道,所以这一次,他的决心根本不在乎一个儿子、甚至两个儿子的性命!”
“依我看来,老爷子甚至愿意牺牲大半个朝堂的官员!”
“去赌……”
“去赌两百七十六年之后——”
“我大明的江山还在!”
“我朱家的江山还在!”
“轰!”
重剑落下,方才还陪坐一旁的一名士绅应声倒地……血如泉涌!
这一幕彻底惊骇了所有人。
“啊——!”
凄厉的尖叫回荡在整个王府。
陪酒的侍女们惊恐万状,纷纷向外逃窜。
一些豪绅更是吓得 ,连滚带爬。
然而很快,一列列士兵从四周涌出,将此地团团围住。
秦王朱樉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却如同死神的低语。
朱梓瘫坐在地,浑身颤抖。
他自幼就听过二哥的凶名,一直有所耳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竟会凶残至此。
这位二哥,比他预想的还要混账!
他不过是提了一个建议而已。
不是说可以商量的吗?
商量在哪儿?
他整个人都懵了。
然而,朱樉又缓缓走到名叫林守鹤的知府身边。
“这次前来,老头赐我生杀予夺之权。”
“明晃晃的两千铁骑,不是那些行事阴险的锦衣卫……”
“你们这些蠢货,难道还不明白?”
朱樉冷笑一声。
“老头要告诉天下人!”
“这一次,他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没给你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切拒绝的,就是战场上的死敌……”
“本王的军中,从不留俘虏!”
“所以……”
秦王低头,如同恶魔般俯视着这位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