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热闹也行…”
……
虽然质疑声一片,但“官仓”
、“限量”
、“滋阴补阳”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还是成功地勾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心。
第二天晌午,县衙门口果然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几张破桌子拼成的台子上,铺着问戏班子借来的红布,上面摆着几碗精心筛选、甚至微微用油灯熏出点“蜡黄光泽”
的陈米样本。
旁边立着阿宝那铁塔般的身影,抱着胳膊,威慑力十足,这样主要是用来防止有人尝出味道不对掀桌子的。
李狗蛋还是穿着那身宽大的号衣,人模狗样地站在台前,手里拿着个惊堂木,充当拍卖槌。
老钱躲在衙门门房里,只露出半张脸,紧张得直哆嗦。
顾盼生则坐在二堂靠窗的位置,端着茶杯,看似悠闲,实则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各位乡亲!
各位父老!”
李狗蛋敲了下惊堂木,开始他的表演:“天玄届,也是唯一一届珍稀陈化粮拍卖大会,现在开始!
第一袋,三载陈米,底价五十文!
注意了啊,是五十文起!
不是五十文一袋!
价高者得!
机会难得!”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出一阵嘘声,五十文都能买不少新米了!
冷场了。
就在李狗蛋额头冒汗,准备让埋伏在人群里的托儿上场时,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五十一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穷酸秀才胡言,不知何时挤到了前面,手里捏着几文钱,一脸“我是来给你们捧场”
的倨傲表情。
其实,他纯粹是来看李狗蛋笑话的,想着花几文钱买一袋,回头好好写篇文章嘲讽一下这荒唐事。
李狗蛋心里骂娘,但脸上笑容不变:“好!
这位秀才公有眼光!
五十一文!
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五十一文一次!”
人群里的托儿立刻反应过来,高声喊道:“五十五文!”
另一个托儿紧随其后接上:“六十文!”
胡言愣了一下,没想到真有人抢?他好面子,梗着脖子道:“六十一文!”
心里盘算着,过七十文就撤。
“六十五文!”
“七十文!”
托儿们敬业地喊着价。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难道这陈粮真有什么门道?连秀才公都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商人犹豫着开口:“七…七十五文!”
他想的是,万一这真是好东西,买回去孝敬老娘试试?
价格一旦被真实需求推动,气氛立马就变了。
“八十文!”
“八十五文!”
托儿们混在里面继续煽风点火,价格也是一路攀升。
李狗蛋敲着惊堂木,声音激昂:“一百文!
这位老板出一百文!
还有没有?一百文一次!
一百文两次!
一百文三次!
成交!
恭喜这位老板喜提养胃珍品!”
第一袋陈米,以高出市面新米近一倍的价格成交了!
有了开头,后面就顺利多了。
好奇的、好面子的、真的相信有什么特殊功效的富户们开始纷纷出价。
几袋品相最好的陈米甚至拍到了将近两百文一袋!
躲在门房后的老钱看得目瞪口呆。
二堂的顾盼生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拉出来拍卖的陈米被抢购一空!
后来没买到的,居然还围着问什么时候再有第二批…
李狗蛋揣着收来的沉甸甸的一串串铜钱,趾高气扬地走进二堂,哗啦啦倒在顾盼生面前的桌子上。
“大人!
幸不辱命!
所有陈米售卖一空,共得钱…呃,老钱叔,多少来着?”
他扭头问跟进来的老钱。
老钱激动得手指颤,飞快地扒拉着算盘:“刨去给那些…那些‘热心乡邻’的劳务费,净得…净得七贯又三百文!
比卖给粮贩多了足足五倍有余!”
顾盼生看着那堆钱,又看看一脸得瑟的李狗蛋,表情复杂得像吞了只苍蝇,却又不得不承认这苍蝇是红烧味的。
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小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