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唐国之战，有些蹊跷啊。”

正在闭目养神的霍无忌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深处，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只剩下鹰隼般的锐利。他轻轻挥手，大乔和小乔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到车厢最内侧的屏风后。

“哦？”霍无忌的声音平静无波，“奉孝有何发现？”

郭嘉将一份密报递上前，沉声道：“陛下请看。按照原定计划，征唐之战应由卫国公李靖、晋国公柴荣、燕国公刘裕三人分进合击，三路大军呈品字形推进，直捣洛阳。然而，前线传回的战报和我锦衣卫探知的实情却大相径庭。在最关键的汜水关之战中，与李世民主力交战的，只有李靖一路兵马。柴荣和刘裕的军队，竟在关键时刻按兵不动！”

霍无忌的眼神一凝，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貌合神离，根本没打配合？”

“正是。”郭嘉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锦衣卫的密探传回消息，卫国公李靖居功自傲，对新晋的柴荣、刘裕二人颇多轻视，言语间多有不敬。而柴荣、刘裕也是当世名将，手握重兵，岂肯甘居人下？他们对李靖，不过是表面上的服从，内心早已心存芥蒂。”

“汜水关一役，李靖率军猛攻李世民中军，本已占据上风。按照计划，柴荣应从左翼包抄，刘裕从右翼突袭，三面合围，李世民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一败。然而，柴荣声称其部遭遇了唐将韩擒虎的精锐伏击，损失惨重，无法前进。而刘裕则上报说，被唐将鱼俱罗和定彦平两支奇兵死死缠住，脱身不得。结果，李靖孤军深入，被李世民抓住机会，反戈一击，大败而归，损兵折将，连汜水关都丢了。”

“按兵不动？”霍无忌冷笑一声，“借口倒是很周全，滴水不漏。”

“陛下英明。”郭嘉道，“以柴荣、刘裕二人的用兵能力和麾下兵马的战力，即便遭遇伏击或阻击，也绝不可能被区区一支偏师困住，连支援主力都做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故意为之，坐视李靖兵败。”

霍无忌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朕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两个家伙，平日里争权夺利也就罢了，上了战场，竟敢拿国事当儿戏，玩弄这等小心思！真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出乎霍无忌的意料，郭嘉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属下以为，此事于陛下而言，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天赐良机。”

“哦？此话怎讲？”霍无忌饶有兴致地看向郭嘉。

“其一，”郭嘉伸出一根手指，分析道，“卫国公李靖，功高震主，雄踞长安经营多年，麾下精兵强将无数，早已有了尾大不掉之势。陛下一直视其为心腹大患，却又苦于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削其兵权。如今，柴荣、刘裕与他不和，正好形成牵制。他们不会让李靖在前线轻易建功，李靖也奈何不了他们。这三股力量相互制衡，反而能让陛下坐收渔翁之利。”

他顿了顿，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其二，李靖兵败潼关，损兵折将，威望大减。陛下此时御驾亲征，亲临前线，正好可以以‘督师’、‘重整旗鼓’为名，顺势接管长安的防务和李靖的残部。无论接下来征唐是成是败，长安这座重镇，都将重新回到陛下直接掌控之中，一举解除这个心腹大患。”

郭嘉嘿嘿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至于柴荣、刘裕嘛……此二人虽是封疆大吏，羽翼渐丰，但在陛下的天威面前，尚不敢公然造次。这回攻打李世民，陛下让他们充当先锋，本就是试探。若他们再敢敷衍塞责，消极避战，那陛下正好可以‘临阵怯敌，贻误战机’的罪名，名正言顺地夺其兵权，甚至治其重罪！一石二鸟，岂不妙哉？”

霍无忌听完，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抚掌大笑：“此计甚妙，正合朕意！”

笑声过后，郭嘉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严肃，他压低声音，又抛出一个更重磅的消息：“陛下，除了这三人，还有两人，属下以为，更需多加留意。”

“谁？”霍无忌的笑容瞬间收敛。

“护国公韩信，卢国公司马懿。”

见霍无忌面露不解，郭嘉解释道：“自这两位平灭蜀国、东汉之后，仅仅送来了降书顺表和战利清单，便再无其他动作。如今，韩信屯兵许昌，司马懿驻军成都，对于下一步如何配合陛下征讨唐国，却是只字不提，仿佛置身事外。属下认为，他们并非不知兵机，而是在观望，在等待。”

“等待什么？”

“等待陛下与李世民在潼关一线的决战结果！”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