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管辖,民间根本弄不到。
而且贼人要运送尸首,不可能只让尸首骑著马走,必然会有人跟著,这样就需要更多的马匹,在长安城,天子脚下,朝廷眼线眾多的情况下,一伙人弄来那么多马匹,不可能不被注意。
更別说这么多人,这么多马匹,若奔行在路上,也不可能没有路人发现。
但事实就是,朝廷派人沿路打探,也没有任何收穫。
所以这种可能性,是有,但很低!
可若连马匹载人也不是,那是如何运走的
还是说,没有运走,就藏在长安城附近
“长安城附近搜查了吗”刘树义將自己的猜测问出。
杜构点头:“阿耶想过贼人可能想要混淆视听,故意製造尸首运走,可实际就藏在我们眼皮底下的假象,所以派人在周围村落县城挨家挨户搜查,並且张贴悬赏告示,还用赏金吸引百姓在田野地头挖掘,若能发现尸首,有重赏……”
“但结果……”
他再次摇头:“百姓们为了赏钱,白天晚上挖掘,也没有发现任何被埋藏的无名尸首,挨家挨户搜查,同样毫无收穫。”
杜如晦足够聪明谨慎,自己想到的可能性,他也都想到了,並且在这十二天內,已然付诸行动。
可是,仍是没有丝毫线索。
怪不得杜如晦那样的人,都说看不到希望。
李建成的尸首,真的是消失的没有缘由。
尸首丟失之时,长安城早已宵禁,城门紧闭,发现尸首失踪后,长安城城门也严查了,来往人员,皆需搜身验明身份,来往车辆更是需要仔细盘查,所以尸首也不可能混入长安城內。
城內不可能有,城外周边也没有,追击路上同样毫无发现……
再加上这莫名坍塌的新建地宫,还真是有种见鬼了的感觉。
刘树义来之前想过很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
怪不得这个案子一旦破解,自己就能直接升到从六品,这样的难度,完全对得起这样的功劳。
刘树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贼人不可能让尸首无声无息消失,一定有什么地方,自己和杜如晦等人都忽略了,或者没有发现。
他目光重新环顾墓室,看著那坍塌的地方,乱石堆砌,白雪皑皑,原本阴暗的地宫,都已经有如露天的雪山了。
想了想,他又重新低下头,看向眼前的棺槨。
只见棺槨表面覆盖著落下的积雪,棺盖仍被牢牢地钉在棺槨上,表面只有被落石造成的些许划痕。
整座棺材,唯有侧面那一块,有著明显被破坏的痕跡。
而这痕跡,还是落石造成的。
从落石表面沾著的黑色木屑,可以看出,这不会有什么问题。
“棺槨没有被破坏的痕跡,落石砸出的裂缝,也不足以把尸骸取出……”
“更別说,还要在里面写下这样工整的血字了。”
刘树义摸著下巴,心中沉思。
“贼人是怎么做到不撬开棺盖,从而把尸骸取出,再写下血字的”
“还有……”
他看著墓室坍塌的部分,又看向满是裂纹的地面,以及几乎要碎裂的石门……
“这些,都是贼人做的吗”
“就为了进入墓室,弄这么大阵仗,直接把墓室都给弄塌了”
“而且,用什么办法,才能將地宫变成这般模样”
“火药吗可唐朝这时,似乎还没有威力如此强的火药吧”
“就算他们机缘巧合之下,秘密配置出了强力火药,可火药爆炸,也该有明显的痕跡……但这里……”
刘树义视线一寸寸扫过墓室,没有错过任何一处细节。
他没有发现任何火药爆炸后的衝击波痕跡,或者燻黑痕跡,也没有发现爆坑的存在,更別说硫磺结晶或者硝石白霜了。
“难道,是被落石埋住了”
刘树义眸色闪了闪,旋即看向程处默,道:“程中郎將,麻烦你派人把这些乱石清理一下。”
“你是想知道这乱石没有,杜僕射怕破坏线索,也就没让我们再动。”
刘树义知道杜如晦不可能放著这堆乱石而不查看,但他要找的,和杜如晦不同。
什么也没有,不代表就没有线索。
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