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十分沉重,一年多的时间,息王户首也早已成为了白骨,重量有限,故此纵使息王户骨消失,扛棺柠的力士,也难以察觉到相对於沉重棺柠那很轻的骸骨已然不见。”
“最后,你再把偷出的尸骸秘密交给你的同伙,由他们带走———
“就这样,你无声无息,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让息王骸骨凭空消失了。”
“若不是这一场地动,若不是墓室恰巧塌陷,可能现在我们都不会知道,息王骸骨早已不见!”
“而即便我们发现了息王骸骨丟失,即便我们通过调查,发现了棺盖被打开过,最后会怀疑的,也只有——“”
刘树义沉声道:“命令吏员动手的寺丞吴起!”
“至於此刻的吴起—”
他顿了一下,眾人只觉得內心在这一刻,都仿佛被揪了一下,感到一紧。
因为,他们想起了吴起的惨状。
想起了吴起死的多惨,又想起了吴起死后,差点就被当成贼人,背负所有恶名,永远要钉在耻辱柱上的结果。
刘树义看著柳元明,继续道:“你一直打著一旦被人查到太常寺,就让吴起顶罪的打算。”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吴起知道,他会让吏员在那一晚动手,都是你的意思。”
“所以,你不能给吴起开口的机会,否则你就会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恰巧这时,你发现吴起患病,並且通过太医署,知晓吴起抓了什么药。”
“我不知道你是自身也懂医理,还是从其他方面知晓藜芦与细辛同时使用会成为剧毒的毒药—-总之,你在知晓吴起抓药的药方后,你计上心来。”
“我想,你应是找到吴起,慌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但因某些原因,不希望外人知晓,所以你让懂医理的吴起帮你抓药取药。”
“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严肃古板,正气凛然的形象,吴起对你的话,自然不会怀疑,而这,也是为何,吴起抓的两种药,不是同时,而是一前一后,分在两日。”
“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给自己抓另一种药,是你在知晓了吴起前一日抓了什么药后,才用诡计让吴起亲自去抓的第二种药。”
“这样的话,两种药物,在太医署的记录,自然全部都由吴起一人抓取。”
“之后你再用药物混合之法毒杀他,自然会让所有人认为吴起是自尽身亡的。”
“可怜吴起—”
刘树义摇著头,嘆息道:“自以为热心肠的帮到了他敬佩的正气严肃的柳少卿,却不知,他的热心,亲手葬送了自己!”
听著刘树义的话,眾人內心,都不由感到嘘。
从始至终,吴起做过哪怕一件错事吗
答案是没有。
他认真的执行朝廷交给他的任务。
对待同僚,也热忱相待。
他兢兢业业,善良真挚,简直就是官员的模范。
可就是这样的他,却完全成为了柳元明的棋子。
柳元明凭藉对吴起性格的了解,一步步將其引入深渊,最后惨死於自己宅邸!
活著的时候被算计,死后更是被算计。
吴起什么都没做错,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如何让人不晞嘘不感慨
程处默忍不住道:“他娘的,选错信任的人,真是比什么都恐怖!”
杜构也神色复杂的点著头:“人性之恶,与人性之善,在此案里,当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刘树义继续道:“吴起身死,当我们找到吴起,便也无法问出当夜他为何会让吏员动手修工具,柳元明也就彻底在这件事里隱身。”
“而他吴起,成了死人,死人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他也就会如柳元明所愿,成为替罪之羊!担下所有罪责,再无翻身机会!”
赵锋听到这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柳元明之心狠手辣,阴险狠毒,简直是他此生所见的第一人!
想想吴起对柳元明的善良诚挚,再去看柳元明对吴起的所作所为,他只觉得,柳元明是不是心都是黑的,否则怎能对真心待他的吴起,如此狠辣无情
程处默等人看向柳元明的神色,也都有如看待冷血的毒蛇一般,警惕而厌恶。
可谁知,面对眾人那不喜的眼神,柳元明却忽然咧嘴笑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