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室內。
听得刘树义都下意识吸了口气。
而被施以铁烙之刑的柳元明,却死死地咬著牙,他全身都因为疼痛而发抖,但他愣是没有发出一点惨叫之声,只是冷笑的看著裴寂,眼中满是蔑视。
似乎在说,老子说不开口,就绝不会开口,你们別做梦了!
这蔑视的眼神让裴寂大为恼火。
他收起烙铁,便喝道:“继续打!不许停!本官要瞧瞧,他究竟能囂张到何时!”
“何时”
似乎是痛意退去,柳元明忽然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张狂,笑的无畏,一口含血吐沫吐出,
道:“只要你们不杀我,那即便你这个老傢伙入土了,老子也一样不会说!”
“你一”
裴寂贵为司空,除了刘树义外,谁让他受过这种委屈
这让他愤怒之下,拿起新的烙铁,就要再次动手。
“裴司空,停一停吧。”
这时,杜如晦抬起手,拦住了裴寂。
裴寂闻声转过头,这才发现杜如晦不知何时来了,而当他看到杜如晦身后的刘树义后,原本就十分恼怒的表情,更加阴沉起来。
他冷冷看著刘树义,当即呵斥道:“你来做什么这里是你一个小小员外郎能来的地方滚出去!”
即便刘树义已经成为从六品的刑部员外郎,可在裴寂眼中,仍是入不了他眼的小人物,
故此对刘树义,他没有给一点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倘若不是杜如晦在眼前,他需要给杜如晦一点面子,早就命人把刘树义赶出去了,甚至还会给刘树义扣上一个私自接触朝廷要犯的帽子。
虽然人是刘树义抓的,但那又如何审问之事乃是陛下钦定,由自己和杜如晦负责,他裴寂说刘树义没资格接触要犯,就是没资格。
不过刘树义明显是杜如晦领来的,这个帽子就没法扣了,否则今晚刘树义別想安然离去。
刘树义听著裴寂这劈头盖脸的呵斥,心中冷笑一声,这老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厌,柳元明刚刚怎么不多骂点。
杜如晦没有给裴寂继续斥责刘树义的机会,他说道:“刘员外郎是本官专程请来,帮本官审问犯人的。”
“审问犯人”
裴寂斜眼警向刘树义:“查案和审问人犯,可不是一回事。”
“有些人擅长查找线索,但未必擅长撬开罪犯的嘴,只怕杜僕射选错了人,到头来白忙一场。
杜如晦只是温和笑道:“反正现在我们也撬不开柳元明的嘴,不如让刘员外郎试试,万一刘员外郎就是那万中无一之人,既擅长查案,又擅长审问呢倘若能让柳元明开口,岂不就是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
裴寂脸色微沉,若真是这样,对他而言,可不会是什么喜事。
但杜如晦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法反对。
毕竟说到底,杜如晦才是李世民面前的红人,李世民说是让他与杜如晦一起审问,可谁都知道,主导者是杜如晦,而非他这个司空。
他目光阴沉的看向刘树义,冷声道:“既然杜僕射愿意给你机会,那你就去试试,刘树义,莫要辜负本官与杜僕射对你的信任,若你心里没底,本官劝你还是早些放弃,免得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
莫要辜负你与杜如晦的信任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在刘树义要求裴寂当眾道歉的那一刻,两人就已经是完全撕破脸皮的状態。
所以刘树义面对裴寂,也没有如面对其他人那般温和谦逊,他只是背脊笔直的看著裴寂,
道:“裴司空对下官这般寄以厚望,下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让他开口说上点有用的消息,绝不会让裴司空与杜公失望。”
裴寂深深地看著刘树牛:“好,那本官倒是要瞧瞧,你会如何撬开他的嘴!”
刘树牛没有再和裴寂废话,直接转身,看向被绑在柱子上,正一脸饶有趣味盯著自己的柳元明,道:“柳少卿,这场戏好看刃”
柳元明身上遍布伤还,脸上更满是鞭痕,周身上下一块好肉都没有,但他却恍若不知自己的处境一般,听到刘树牛的话,直接咧嘴笑道:“好看!当然好看!强者不要脸皮的欺负弱者,弱者不屈反抗,这可比戏台上的那些大戏都要好看。”
“你一—”裴寂面色一寒。
刘树牛没给裴寂开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