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们的压力更大了。”
裴寂被柳元明那阴阳怪气的话,气的面色越发阴沉。
杜如晦也一时难以展开眉头,
“还有別的要问吗”
柳元明视线移到刘树义身上,道:“趁我心情好,愿意回答,你多问点,万一接下来我心情不好了,可就一个也不会回答你了。”
刘树义闻言,沉吟了一下,道:“我若询问你,你们具体的谋逆计划,起兵时间,如何动手,
你是不是不会说”
“当然!”柳元明道:“不过就算我想说,我也说不了,我远在长安,没法及时与他们沟通,
所以他们具体会如何做,我也不清楚。”
刘树义点了点头,嘆了口气,道:“那就问个近一点,更具体的事吧。”
“哦近一点”
刘树义看向他:“你可知,我今天破了一个自焚案。”
“自焚案”柳元明有些茫然。
刘树义道:“这是一起由復仇案,偽装成自焚的案件,事情的起因是三个因伤退伍,但又因功获得武散官身份的武將,为了夺取一个富商的家財,以意外为藉口,放火烧死了名为白居安的富商夫妇。”
“后来,他们以目击证人的身份,提供供词,说是白居安醉酒打翻烛台,导致起火,他们想救,但来不及救援。”
“这个案子当时由万年县衙负责,最终以意外结案,不过白居安的儿子白惊鸿知道自己父亲在外从不饮酒,所以一直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即便案子已经结案,他仍坚持暗中调查,最终——他查明真相,得知自己父母会死,都是陈锋等三名武將所为。”
“然后,他开始了復仇。”
刘树义將白惊鸿自焚的手法,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得柳元明双眼亮起:“这个叫白惊鸿的小子,有些头脑,若不是遇到了你,恐怕陈锋三人真的会被所有人认为是自焚身亡,有趣,真是有趣!”
“只可惜我被关进了这里,否则我一定要见见这个有趣的傢伙。”
刘树义道:“我与你说这个案子,不是给你解闷,而是陈锋三人当年夺取富商財富的动机。”
“动机”柳元明眯起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刘树义看著他,道:“陈锋三人不是见財起意,他们的生活並未因夺取了这滔天的財富就十分奢侈,相反,他们在夺取这些財富后,反而过的更为拮据,这让我十分疑惑,为何会这样———“
“所以我继续调查,结果,我发现他们夺来的財富,都神秘消失了,他们竟是一点也没有留给自己。”
“对此,我感到十分不解,不知道他们通过杀人,辛苦夺来的財富,跑到了哪里,直到———”
刘树义直视著柳元明的双眼,道:“直到你刚刚说息王有五万旧部,我才恍然大悟。”
“我查过,陈锋与陆阳元,在去年的一年时间里,曾分別给沧州別驾韦成毅,恆州长史赵贺通过信件。”
“陈锋三人,又正好是当年跟隨息王征討刘黑阔的旧部,所以———“
刘树义道:“他们其实就是你在长安城的內应吧是他们接应你,把息王尸骸秘密运走,他们夺来的財富,也是用在了息王的这五万兵力上吧”
裴寂听著刘树义的话,一边震惊於刘树义竟然在短短一天內,又破获了一桩这般复杂的案子,
一边紧紧地盯著柳元明,想知道是否真的如刘树义所说。
如果是真的,便意味著息王尸骸案的最后一块拼图,也將拼上。
息王户骸案,所有参与的人员,將彻底明晰!
而杜如晦,却是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精芒,他看了神情认真的刘树义一眼,目光越发幽深。
然后,他们就见柳元明咧嘴道:“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他们。”
“真是一群蠢货!”柳元明神情里带著毫不掩饰的不屑:“我没供出他们,他们反倒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给復了仇!”
“真是他们”裴寂一喜。
刘树义盯著他,道:“可我刚刚在提起他们时,你的反应,似乎並不认识他们。”
柳元明耸肩:“为了避免一人被抓,所有人都被端掉,我们都是以代號互相称呼,所以他们的具体名字身份,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也知道確实有人在两年前,给河北送去大量钱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