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麟心中一惊:“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刘树义抬起手,指著前方那被冰封的猩红鲜血,道:“它!”
“血跡”崔麟一愣。
他眉看著前方那触目惊心的猩红血跡,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血跡除了证明凶手是在这里行凶外,还能有什么用。
而且血跡不同靴子的压痕。
他一开始不明白刘树义为何会说压痕的问题,那是因为他没看到马富远的脚,若是他提前知晓马富远脚背没有伤痕,或许会比刘树义更早注意到靴子的压痕。
可这血跡不同,血跡就在自己眼前。
这一次不再有隱藏的信息。
这种情况下,刘树义能看到的东西,他都能看到。
他不信刘树义还能比自己找到更多的线索。
所以再三思索,確定自已没有什么疏漏后,他说道:“这血跡就是正常杀人砍头时,会溅落和流出的样子刘员外郎该不会想说,这血跡也是假的吧”
刘树义摇了摇头:“这里是真正的案发现场,血跡自然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还有什么问题”
“就因为是真的,所以才有问题啊———“
刘树义看向崔麟,道:“崔参军查案十几年,经验丰富,所以应该也看过不少凶案现场,知道不少有关人体的常识——..“
“那崔参军,可知正常一个人,体內会有多少鲜血”
多少鲜血
崔麟愣了一下。
杜英与杜构听到这熟悉的问题,却是心中一动,两人对视了一眼。
而后,他们似乎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猛的转过头,看向前方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跡。
然后“原来是这样!”
杜构脸上满是震动之色,道:“这里的血量,太多了!”
“血量太多..“”
崔麟听著杜构的话,先是愜了一下。
然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瞳孔修然一缩,只觉得有如一道惊雷,瞬间劈中自己的大脑。
他瞪大著眼睛,不由咽了口吐沫。
“血量—血量—”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所以—”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刘树义,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冷笑与自得。
“看来崔参军终於明白了—
刘树义將崔麟的表情收归眼底,视线扫过其他人,便见仍有许多人面露茫然。
他解释道:“一个人的血量有多少,可以通过其身高体型,进行推测。”
“如马刺史的体型,他的血量,应有半桶之数。”
“在马刺史的房间內,地面上有不少鲜血,因冰冻的原因,我们可以清楚的知道,他流了多少血。”
“因其地面上的血量不足正常情况下,马刺史被砍掉头颅时流出的血量,所以我才因此推断,
马刺史的房间不是凶手真正作案的房间。”
“也正因此,我们才找到了这里。”
眾人这才知道,为何刘树义能找到这里。
“而眼前地面上的血量,也是一样的道理。”
刘树义声音继续:“诸位请看,这里的血量,比马刺史房间內的血量,还要更宽,更厚———“
“这代表,这里的血量,完全超过马刺史房间內的血量。”
“若是我们此刻拿桶来装,我想,二者叠加起来的血量,绝对远超半桶。”
“这是用肉眼就能判断出来的。”
“可是,马刺史的血量,只有那么多,可两地加起来的血量,却远超马刺史的血量—“
“那么,诸位觉得—“”
刘树义看向他们,缓缓道:“为何,会这样呢”
能为官者,哪有一个蠢人
刘树义都这样提醒他们了,就差直接把饭餵到他们嘴里了。
若是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不明白髮生了什么,那他们可能早就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所以,马刺史的尸首,真的是假的
“绝对不会有错,前有官靴的线索,现在又有血量的验证,两个线索互相佐证,这绝对就是真相!”
“是啊,脚没有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