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此时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以至於他们在这一刻,都有些不確定,马富远的死,究竟是否和朝廷有关了。
崔麟也紧紧地盯著尸首和头颅,脸色惨白,心中最后一丝侥倖,在这一刻,也荡然无存。
没有任何话,比摆在面前的事实,更有说服力了!
刘树义看著被放於地上的尸首,向河北道官员道:“诸位同僚,不知你们能否辨认一下,这具无头尸首,是否是马刺史”
听到刘树义的话,河北道的息王旧部们,神情都有些犹豫。
但想了想案子的发展,与秦伍元这个朝廷安排的最高接待人员,好像真的没有关係,迟疑了一下,终於是点了点头,上前辨认。
他们看著地上的无头尸首,左瞧瞧,右看看,最终,恆州长史苗显道:“回刘员外郎,这具尸首的体型,与马刺史確实很像,但我们並不清楚马刺史身上是否有胎记或者其他特徵,所以具体是不是,下官也不敢確定。”
刘树义微微頜首,他不是要让河北道官员直接確定,而是让他们参与进来。
河北道这些人,一直都怀有极大的警惕,仿佛身处另一个时空,这不是一件好事。
破案重要,但让他们相信这不是朝廷所为,更重要,
“诸位不妨去看看尸首的左脚脚背,若他是马刺史的话,我想脚背应该与官靴,可以对应。
刘树义提醒道。
息王旧部们闻言,都忙低头看去。
然后“有红肿的痕跡!”
“还真有!”
他们双眼一亮,忍不住纷纷开口。
听到息王旧部的声音,其他官吏们也都下意识向死者的左脚看去。
“確实有!”
“刘员外郎说的没错!这才是马刺史真正的尸首!”
“绝了!刘员外郎真是没有一个字说错过!”
崔麟听著眾人的话,看著那明显有著肿块的脚背,双手死死地握著拳头。
即便他再不喜刘树义,可此时此刻,他也不能不承认,刘树义在查案之事上,真的很厉害!
“看来尸首的身份,已经能够確定了——”
刘树义道:“那么,新的疑问也就有了,凶手为何要再杀一人,为何要交换两名死者的头颅和身体呢”
听到刘树义的话,眾人连忙看向他。
这也是他们刚刚最为不解的。
刘树义视线扫过眾人,道:“杀一人和杀两人,时间是完全不同的,昨夜都亭驛內人员眾多,
隨时都可能有人外出,作案时间越长,对凶手来说,暴露的风险越大。”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知从哪找了另一个人,並且也將其杀害,还专门將其与马刺史身体调换—凶手费尽周章,冒著风险,如此行事,必然有其必须这样做的目的。”
“诸位觉得,他的自的会是什么”
眾人皆摇头,他们都思考过,可完全想不通。
崔麟也下意识进行分析,可他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这样做,对凶手有什么好处。
如此古怪的行为,饶是他查案十几年,也未曾遇到过刘树义见眾人皆茫然摇头,道:“户首进行替换,可头颅没有改变,这说明凶手想让我们认为,替身的尸首,就是马刺史的尸首。”
“他为何要让我们这样认为”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只有我们这样认为了,他才能藉此隱藏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秘密。”
“也就是说,那具替身尸首,会给我们不同於马刺史身体的错误信息!”
“我们只查验替身尸首,绝对无法得到真正有用的线索!”
“所以,想要知道凶手为何要交换二者的身体,只需要对两者的尸首,进行比对便可!”
“不同之处,就是凶手的目的!”
说著,他直接看向身旁的冷艷件作,道:“杜姑娘,又要辛苦你了。”
“你我之间,何须说辛苦二字。”
杜英清冷的回了一句,便直接来到尸首旁,仔细检查起来。
眾人见状,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等待。
连崔麟和息王旧部,都紧张的看著杜英验尸,没有一个人在此时分心。
就这样,过了不到半刻钟,杜英抬起了头。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