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付陆阳元三个小人物时,都十分谨慎的动手,不惜耗费半月的时间与精力,来布这个局此时应对长孙冲这样一个身份地位在长安都拔尖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粗暴的动手
这岂不是直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不说《连山》古籍的秘密是否会暴露,长孙无忌一旦发疯,可能会整个长安搜查,到那时,也许他们的人都会因此暴露
妙音儿幕后之主善於谋划,做事喜欢於无声无息间达成目的,所以绑架长孙冲,与他之前的行事作风和目的,有著明显不同。
可如果不是妙音儿背后之主,谁又敢如此胆大包天,对长孙衝动手
刘树义一边沉思,一边询问:“不知令郎是何时失踪如何失踪的”
长孙无忌道:“昨夜亥时,本官返回宅邸,夫人来寻本官,说犬子尚未归家。”
“犬子在宗正寺任宗正寺丞,因宗正寺酉时下值,而从宗正寺至本官宅邸,策马只需一刻钟的时间,便是步行,不到三刻钟的时间也足以。”
“所以犬子亥时仍未归家,夫人有些担心。
“本官便派人前去宗正寺问询,结果得知他看向刘树义,道:“昨日因宗正寺公务较多,所以犬子下值较晚,大概戌时左右,才离开宗正寺。”
“但即便是戌时离开宗正寺,按时间计算,也该早早抵达宅邸。”
“而犬子为人孝顺,若是有应酬,需与同僚友人深夜饮酒用膳,也都会提前派人通知家里,免得我们担心,但昨夜,他却没有让任何人回来传话,且去宗正寺问询的下人也说,犬子与同僚分別时,说的是要回宅邸,而非其他地方。”
刘树义眉道:“所以,长孙尚书认为长孙寺丞出现了意外”
“是。”
长孙无忌道:“我很了解冲儿,別人可能因为什么事,忘记与家里言说,但他绝对不会。”
“故此,我第一时间派人沿途打探,看看是否有人见过冲儿。”
“同时,也派人去冲儿以往常去的地方进行查探——”
“可结果”
他摇著头,神情凝重:“没有任何结果。”
“因我让人打探时,已经宵禁,路上早已没人,我的人只能敲开沿途住户的房门问询,可他们在天黑之后,都早早回家,没有在路上逗留,所以並未见过冲儿。”
“至於冲儿常去的地方,更是没有踪影。”
刘树义也感到了棘手之处。
长孙无忌发现的太晚了,亥时之后,正常人早就回家进入了梦乡,即便他去打探,可沿途的住户,也未必是戌时街上的行人。
人都不是一样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收穫。
而长孙冲这么大一个人,又经常穿行在宗正寺与长孙宅邸之间,那条路估计闭著眼晴都能走,
且沿途的路都是长安的繁华区域,戌时路上行人应该还有很多这种情况下,贼人要如何动手,才能不惊动行人,把长孙冲一个有力气的大活人给劫走
更別说,长孙冲应该还骑著马。
想要劫走一个骑马的人,可远比劫走一个步行的人,难得多。
但凡有丝毫不对劲,长孙冲策马就能跑,想追都难.
可是,长孙冲就是在这诸多不可能的情况下,诡异失踪了。
刘树义想了想,道:“长孙寺丞离开宗正寺之前,可有什么异样表现”
长孙无忌明白刘树义的意思,他说道:“我也问过了,宗正寺的官员皆说没有异常。”
“而且冲儿在家里,也表现正常,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难关或者创伤--所以,他绝不会是离家出走,自己消失的。”
长孙无忌虽然不会查案,但他经歷过这么多风浪,心机深沉,智谋周全,明面上能够想到的事,他都想到了。
正因此,他在查了足足一夜后,確定只凭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长孙冲,而隨著时间的过去,长孙冲的处境可能会越来越危险,他这才当机立断,直接来找刘树义帮忙。
在他看来,只有三个时辰破解都亭驛疑案的刘树义,才能有机会,在最短时间內,找回自己的儿子。
他看向刘树义,深吸一口气,道:“刘员外郎,还请你出手,帮我找回犬子,只要你能找回犬子,我长孙无忌,便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但凡有任何需要,只要来找我,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