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如盯著林家的张术一样,也在盯著自己
若是如此.
刘树义眼眸眯起,深邃的眸子里,明暗变换——
“刘员外郎,我们问到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接著便见刚刚被派出去的长孙宅邸的人,快步衝进了林宅內。
管家贾平连忙上前询问:“如何”
为首的护院道:“果然如刘员外郎所说的那般!”
“这些邻居说,林家俭朴,十分节省,所以他们平日里吃的饭菜,都是由张术赶著驴车,亲自去农夫那里採购,林家说这样便能省下一些钱財,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果然!”眾人双眼顿时亮起。
原本刘树义的话,还只是推断,
但现在,已经彻底被证实了。
王硅冷笑道:“旧衣服一件不留,昂贵的新衣服塞满衣柜,结果在买菜的几枚铜板上斤斤计较这样的节省,本官还真是第一次见!”
刘树义没去管王硅的腹誹,道:“他们可知张术是去哪里採购的粮食蔬菜”
贾平闻言,也不由紧张的看向护院。
就见护院点头:“这些邻里也都不算富裕,所以在听说林家这样节省钱財后,也想与林家一样节俭。”
“故此,他们曾坐著张术的驴车,一起去买过菜。”
“按他们所说,那是位於长安城最南边大安坊的一个菜行,不过他们不是进菜行里边,而是在菜行门口等著农夫往菜行送菜,他们会在门口截住农夫,直接从农夫手里购买最新鲜的菜。”
“因农夫的菜送到菜行后,菜行会上涨价格,再分发到长安各地去售卖,所以从农夫手里买的菜价,最便宜。”
“不过从这里到大安坊,要穿过大半个长安城,距离著实是有些远了,这些邻里觉得耽误的时间太多,但林家却说,愿意帮助邻里,所以每次张术出去採购蔬菜粮食时,都会给他们也带一些。”
听著护院的话,王硅忍不住道:“这林家,还真是把偽善做到了极致。”
“怪不得这些邻里对林家那样称讚,若换做我,我在不知道林家的真面目时,也会被林家的表象所欺骗。”
其他人也都跟著点头。
確实,逢年过节送礼物,邻居生病了变卖家產帮忙治病,现在连省钱买菜,都主动帮邻居分忧自己若是有这样的邻居,估计自己也会感觉撞了大运,恨不得天天夸讚。
只是这些自以为幸运的邻居又哪里知道,他们的幸运,却是不知多少无辜之人的不幸,换来的。
杜构深吸一口气,压下复杂的念头,回想著护院的话,他目光闪烁,连忙看向刘树义,
道:“因为张术曾亲自带这些邻里去过大安坊,且每次出去,回来都会从大安坊带来新鲜的蔬菜给邻里,所以周围的邻里,对张术频繁赶驴车去大安坊这件事,根本就不会在意,反而已经习惯成自然。”
“就算有其他人关注张术,恐怕在询问邻里后,也不会再多想。”
“所以,大安坊——“
他说道:“大安坊,就是张术同伙的藏身之地!”
听到杜构的话,眾人內心顿时一悬,都连忙看向刘树义。
贾平等长孙家的人,更是呼吸在这一刻都紧张的停滯了。
然后,他们就见刘树义轻轻一笑:“说大安坊是他们的藏身之地不准確,应该说,是他们的一处据点。”
“张术將驯化好的奴隶秘密送到他们的据点,之后再由其他人,秘密將这些奴隶送往各个买家手中,如此,整桩人口买卖的交易才算完成。”
“走吧!”
刘树义直接转身:“带上一个去过菜行的邻居,让他给我们带路,我们去大安坊!”
一如来时,浩浩荡荡。
离开时,眾人的速度更快,更为急切。
隨著隆隆的马蹄声响,刘树义等人,便尽数离去。
只剩下长安县衙几个衙役留在这里,处理后续事宜。
而这时,没有人发现,在刘树义等人离开后,一道身影,从远处的街道拐角处探出了脑袋。
他穿著黑色衣袍,面容普通,属於扔到人群里,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长相。
此时他双眼幽深的盯著刘树义等人离去的方向,嘀喃道:“大安坊长孙冲在大安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