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徐熙后脑的伤口吗”
眾人连连点头:“当然。”
刘树义道:“在大理寺大牢时,我以伤口质问秦无恙,把秦无恙问的哑口无言,其实答案我早已知晓。”
“是什么”杜构忙询问。
“徐熙与凶手搏斗,为何会给凶手准確击打自己后脑的机会”
“凶手明明手边有菜刀这样的利器,为何要用其他东西击打徐熙后脑”
“还有那个击打徐熙后脑的钝器,在何处被凶手带到了哪里凶手又为何要將其带走”
他看向眾人,道:“答案,都在击打徐熙后脑的钝器上。”
“在检查徐熙后脑的伤口时,我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碎屑。”
杜构几人都点头,他们当时也注意到刘树义的指尖上的那些黑色碎屑。
“经过我的判断,那黑色的碎屑,应是墨水乾涸后,所结成的墨块。”
“而正常情况下,墨块会附著在什么上呢或者换句话说,墨水会用什么盛装”
墨水会用什么盛装杜构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一变,他说道:“盛装墨水的,自然是砚台!而墨水乾涸,若冲洗不乾净,也会附著在砚台上,所以“”
刘树义迎著杜构吃惊的神情,点头道:“不错,就是砚台!”
“若我所料不错,凶手用来击打徐熙后脑的钝器,就是砚台!而且应是很重的,石头之类的东西打造的砚台。”
“竟然会是砚台!”陆阳元一脸意外。
赵锋眉头也皱起:“可我们在书房里,並未发现什么染血的砚台,甚至徐御史的书房,只有桌子上那一块砚台,我没有找到第二块砚台。”
“徐熙俭朴,砚台只要不漏就能继续使用,所以他只有一块砚台,很正常。”
刘树义继续道:“而且如果砚台就是徐熙自己的,那凶手用砚台击打徐熙后,也没有必要將砚台带走,反正砚台与他无关,我们不可能通过砚台找到他。”
“但事实,却是他將砚台带走了,且没有留在赵宅陷害赵令史,这便说明对凶手而言,那个行凶的砚台十分重要,重要到他只有將其带走,才能放心。”
“综合这些,我们是否可以確定,那个行凶的砚台,是凶手自己携带过来的”
“而他带砚台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用砚台杀人的,那么再结合我们之前的推断,我们认为,是徐熙发现了凶手的问题,要弹劾凶手,凶手这才杀的徐熙。”
“所以,你们说,事实会不会是这样——”
眾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双眼紧紧地看著刘树义。
刘树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凶手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得知徐熙掌握了他的问题,
要上书弹劾他,为了避免自己丟掉官职,甚至被捕入狱,凶手专门携带上好的砚台,或者有什么特殊寓意的砚台,来徐宅见徐熙,想要通过送礼,求徐熙网开一面,放过他。”
“但徐熙刚正不阿,根本不收他的贿赂,扬言一定要將其罪行公之於眾。”
“两人谈判失败,徐熙不愿与之多言,甚至不愿多看对方一眼,直接起身背对著凶手,或者去书架找什么,让凶手离开。”
“凶手没想到徐熙如此不给面子,又不愿真的因为徐熙痛失前程,所以震怒之下,恶向心头起,直接拿起那坚硬的砚台,偷袭了徐熙,將徐熙击倒在地。”
“等他把徐熙打倒后,看著徐熙趴在地面,以为自已杀了徐熙,心慌之余,又想起自已前来拜会徐熙,其家人也知晓。”
“所以,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到徐家厨房,拿出菜刀,將徐熙母亲和妻儿相继杀死。
“之后想起徐熙已经把自己的罪证写了下来,就跑到书房,要將其拿走,可谁知,他之前的偷袭,没有將徐熙杀死,让徐熙有挣扎的机会,甚至徐熙就躲在门后,想偷袭他,
所以两人扭打起来,最后凶手凭藉手中的菜刀优势,將徐熙彻底砍死。”
“但也因此,被徐熙从他身上,扣下了一丝血肉。”
眾人顺著刘树义的分析,大脑也跟著思考。
片刻后,他们纷纷点头。
按照他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刘树义的分析,確实是最可能得那一个。
见眾人点头,刘树义继续道:“凶手杀完了人,知道此事肯定会很快被人发现,朝廷官员举家身亡,朝廷必然会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