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刚回到办公房,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赵锋就快步走了进来。
“刘郎中,御史台的人都到了。”
刘树义端著水杯的手一顿:“都”
赵锋点头道:“魏大夫听闻刘郎中要见当年参与餉银案的御史台官员,当即大手一挥,命他们与下官前来刑部,所以这些人便一起来了。”
刘树义抬起手,敲了下脑袋,无奈道:“亏我还想通过他们前来的速度,判断他们的態度,结果萧寺卿也罢,魏大夫也罢,都太配合了,使得所有人都一起抵达,我的计划也落空了。”
赵锋回到刑部后,也见到了大理寺的人,知晓了情况,此刻闻言,也不由苦笑:“下官也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让人望而生畏的魏大夫,会如此配合。”
刘树义笑了笑,虽然说魏微让他的计划落空,但魏微对自己的支持,这个情自己还是要承的。
赵锋看向刘树义,道:“接下来怎么办依次与他们见面吗”
刘树义轻轻晃了晃水杯,旋即抿了口温热的水,摇头道:“我不见,你们去见。”
“刘郎中不见”赵锋一愜。
刘树义看向书案上的卷宗,道:“该知道的情况,我已经大体清楚,接下来我需要確认一些事情。”
“待我確认后,我便能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到那时,再见他们,我便可以有目的的与之交锋“所以,你先带人对他们进行问询,我会给你询问的问题。”
说著,刘树义放下水杯,拿起毛笔,迅速在纸张上將自己需要知晓的问题写了出来。
而后他將纸张递给赵锋。
赵锋看了一眼纸张上的问题,点头道:“下官询问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御史台的御史脾气都不算好,下官怕刘郎中一直不见他们,会惹他们不快。”
他转头向外瞧了瞧,压低声音道:“特別是御史中丞吴辰阳,他是裴寂的学生,在来刑部的路上,脸色就不是太好,下官担心他会对刘郎中发难。”
裴老狗的学生
刘树义差点忘了这个傢伙。
他说道:“若是他,那就更应该等我收到结果再见他。”
见刘树义心里有数,赵锋便也放下心来:“下官明白了。”
刘树义重新端起水杯,又喝了口水,道:“戴飞与沐平可通知到了”
“陆副尉去通知的他们,沐平就在长安,但现在是閒散官,不用去衙门点卯,找他的踪跡需要费点时间,戴飞丁忧守孝,在商州,但好在商州距离长安不算远,可通知下来,估计也得天黑甚至明天了。”
刘树义点了点头,想了想崔麟的消息传来,也得天黑了,道:“倒也不急,你先去问询御史台的人吧,若真的有人不满,你扛不住,就来找我。”
赵锋当即点头:“下官这就去做。”
说完,他便快步离去。
刘树义长出一口气,从与赵文忠见面,寻找卷宗开始,他便一刻也不得停歇。
现在终是可以忙中偷閒一二。
他身体向后仰去,双眼缓缓闭合,开始休息。
他知道,一旦崔麟的消息传回,若真如他所料,那今夜就註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趁此间隙,当养精蓄锐。
这一闭眼,就是两个多时辰。
当刘树义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灯笼悬掛,暖光穿过门缝窗纸,驱散了办公房的黑暗。
刘树义伸了个懒腰,拿起火摺子点燃了烛火。
刚要准备出去询问什么时辰,房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刘郎中,下官回来了。”
这是崔麟的声音。
刘树义眸光一闪,迅速清醒了过来。
他直接来到门前,將门打开。
“如何”他询问。
崔麟咧嘴一笑:“有些消息打探起来费些力气,因此超出了两个时辰,但好在——下官都打探清楚了。”
刘树义精神一振,当即让崔麟进入办公房。
他亲自给崔麟倒了杯水,道:“说说看。”
崔麟知道刘树义对这些消息的急迫性,因此语速很快,没多久就將所有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出刘树义听后,沉默了片刻,旋即长出一口气。
嘴角勾起。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