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树义並不在意这点小事,他点了点头,便持著灯笼,进入了库房之內。
一进入,刘树义便觉得自己好像跌入了黑暗的深渊,没有了月光的照耀,手中灯笼微弱的光芒,直接被库房內的黑暗所吞噬,使得他抬眸向四周看去,就如同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入眼所见,皆是漆黑一片,空空荡荡。
他知道,这是因为库房完全是封闭状態,高塔外面虽然能看到窗,可那些窗都被铁板封住,外面的丁点光芒都无法洒落进来,再加上库房太大了,灯笼的光芒能够笼罩的地方,什么也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叶扁舟置於一望无际的海洋一般。
“刘郎中稍等,我先將烛火点燃。”
付无畏提著灯笼,轻车熟路寻到嵌在墙壁上的烛台,然后一一將烛台上的烛火点燃。
隨著数十根蜡烛点亮,原本漆黑的库房,终於明亮起来。
刘树义这时才看到了这间库房的全貌,虽然外面看起来,这塔状库房是三层,可实际上,这库房就与后世的体育馆一样,看起来很高,实际只有一层。
又高又宽,人站在这里,就好像小矮人来到了巨人的王庭,刘树义无法想像,得多少铜板,才能將如此大的库房装满。
地面由大理石铺就,十分平整光滑,烛光倒映在上面,就好似照著镜子一般。
墙壁是砖砌的,表面涂了银色的漆,可刘树义分明记得在外面看库房时,墙壁是石头垒砌的—如此看来,这座库房的墙壁,应至少有两层,厚度不比那铁门差多少。
若是发生意外,有人想强抢库房没有钥匙的情况下,估计连砸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就是外面有两伙护卫,墙壁大门,甚至窗户都不可能简单凭人力破开的情况下,贼人就是將银悄无声息换成了石头,且安然將银运了出去他们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才能做到
刘树义一边沉思,一边向付无畏道:“不知当时那些餉银,放於何处”
付无畏连忙提著灯笼来到库房正中心的位置,道:“就是这里,当时这里铜板堆得如山一般..”
付无畏夸张的將手张开:“若不是我们库房足够大,可能都装不下。”
刘树义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堆积如山的铜钱,在清点过后,装入了箱子,而那箱子堆起来,是更高更大的山
即便这间库房足够大,恐怕也要占据大半的位置。
之前他对二十万贯铜钱的数量,没有明確的感知,此时参考库房的大小,才明白那究竟是何等恐怖的重量与体积。
如此多的铜钱,想要短短三个时辰內,將其取出,然后再仔细称重,以石头等重量替换—別说几十人了,恐怕就是上百人,都未必能完成。
这不比户部清点餉银的数量轻鬆多少,工作量堪称恐怖。
而且库房面积就这么大,能够容纳的人员数量是有限的,也就是说—能够参与的人,最多也就几十人。
可几十人,根本完不成这样的工作量!
更別说,外面还有两方人马看守,但凡库房內有任何异常动静响起,都会被他们注意..
这怎么看,都怎么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刘树义眉头紧紧皱起,这一刻,连他都不得不去考虑,是不是自已的推断错了,餉银不是在这里丟失的,而是在运送途中他眉头紧锁,在空旷的库房內走动著。
杜英见刘树义步履沉重,神色凝重,抿了抿朱唇,便要上前。
可她刚迈出一步,却被杜构拦住了。
杜构看著走到墙壁前,伸手处默银砖的刘树义,摇头道:“让他静一静吧。”
“眼前的案子,早已非是常理能够想通的,也早已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畴,现在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帮不到他。”
“能够助他走出困境的人,只有他自己。”
杜英如何不明白兄长的意思,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很不喜欢看刘树义皱眉,只要刘树义遇到困难,眉头皱起,她平日里无波无澜的內心,便会发闷。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她只知道,只有刘树义重新舒介眉宇,自己的心才会恢復平静。
“他能走出来吗”仞英担忧说道。
“若说这世上,有谁能查出祸案的真相,只有他”仞构没有说能,也没有说不能,祸案的诡异程度已经超出他的想像,他已无法进行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