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满足的喝完最后一口汤,才道:“已经可以了,喝汤是因为,这是你让人给我做的,舍不得浪费掉。”
秦琼好笑道:“又不是我做的,是我吩咐容青去让厨子做的。”
裴臻道:“那也够了,这是你对我的的关心。”
她的关心,与他珍贵无比。
秦琼哑然失笑,揶揄道:“那若是我亲手做的,你岂不是要把碗筷也吞了?”
裴臻摇头:“不会。”
不会,那不就是,她让人做的和自己做的,在他那里是一样的?
裴臻认真道:“我不会让你亲手给我做吃食。”
秦琼挑眉,“为何?怕我做的不好?还是……”
裴臻目光柔柔看着她,轻声道:“舍不得让你为我洗手作羹汤罢了,阿琼,在我心里,你就该是被疼爱,享福的命,只有别人伺候你饮食起居事无巨细,不该让你做这些,便是为我,也不行。”
秦琼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了想,她反问:“那要是我想吃你做的呢?我想让你伺候我呢?”
裴臻想了一下,为难道:“我也不太会做吃食,这几年虽有些需要,我也做过吃食自己凑合吃,但只是熟了能吃罢了,自然不能给你吃,不过你若是想,我可以多学学,做得好吃了再给你,至于伺候你……”
他笑了,一脸期待,“还有这种好事?”
秦琼见他这样,心头一跳,赶紧解释:“不是那种伺候。”
裴臻无辜又好奇,“那种?那种是哪种?伺候不就是给你端茶倒水的照顾你?不是这种么?”
秦琼:“……”
她有点窘迫,瞪他道:“你故意的?”
裴臻摸了摸鼻子,认真道:“是阿琼你多想了,我本来没这个意思。”
秦琼‘哦’了一阵,耸耸肩凉凉道:“没别的意思啊,那行啊,你以后,永远也别有别的意思,只管伺候我端茶倒水照顾我,别的就没了。”
这话,把裴臻吓得不轻,瞪大了眼急道:“阿琼,这……不好吧?”
秦琼撇撇嘴,“我觉得挺好的呀。”
裴臻本来着急只是下意识的,这时缓过来了,忽然轻轻笑了,悠悠道:“不,你不觉得好,你就是吓唬我,真论起来,这事儿,一向都是阿琼你比我更着急啊。”
当年,他们婚前就圆房,还有了孩子,不就是她瘾大?
秦琼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但对他的话,竟无法反驳。
她确实是……
一看到他那脸蛋那身子,就想扑过去,当年就是这样,总想要触碰她,一开始是牵手,亲亲抱抱,后来不满足了,就……
之前心里藏着事儿,和他之间有隔阂,没想过这些,但现在许是她孩子们都在身边,下定决心和他从头来过了,对他也有那么一点……
她脸色不太自然,瞪他道:“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裴臻见着她这般,稀罕极了,“阿琼,你这是在害羞了?”
在他记忆中,秦琼是从来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大胆又热烈。
犹记得当年,总是她主动对他上下其手,倒是他会害羞,没想到如今几年过去诸事变迁,她倒是开始有小女儿的姿态了。
秦琼又是那副冷淡模样,别开脸淡淡道:“你想多了,我是累了打算休息了,你大晚上不适合呆太久,赶紧走吧。”
裴臻看出她的口是心非,适可而止,“好吧,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与你和孩子们一起去别院。”
他对她笑笑,起身离开了。
秦琼别说送他了,都不挪动一下,依旧坐在那里,只看着他出去。
她叫来守在门口的容青收走空了的大碗和筷子勺子,继续坐在那里喝他煮的果茶。
裴臻走后不久,秦夫人就来了。
秦琼直接给她倒了一杯茶壶里还剩的果茶。
“宫宴折腾那么久,想必都累了,回来了该早些休息才是,母亲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瞿夫人半杯果茶,才放下道:“有些事,等不及想来和你说说。”
秦琼正坐聆听,“母亲要对女儿说什么?”
瞿夫人道:“今日宫宴上,怀王的话应该是朱丞相的意思,看来他急了,朱夫人也对你满心敌意,想必后面,朱家那边会对你和孩子们有所动作,我与你父亲刚才回来一路上琢磨了一下,你接下来,莫要再和朱家女有任何接触了。”
秦琼笑了笑,无奈道:“母亲,其实若朱家发难,我是否与朱家女有所接触,都不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