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是啊！夫人您身体不好……我是怕您醒来受不了这个打击……”刘妈哭喊道，声音凄厉，“我那时候鬼迷心窍，正好我也刚生了个女儿……我想着，反正那个孩子已经没了，不如……不如把我的女儿换过去，给夫人留个念想，也让我的女儿能享享福……”

“所以我才……才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

她一边哭，一边膝行到纪母脚边，死死抱住她的腿，像是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嘶哑而凄厉：

“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可是梦瑶……梦瑶她是真的无辜啊！”

“她什么都不知道！这十八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纪家的千金，她是喝您的奶长大的，她是真心把您当亲妈啊！她哪一点不孝顺您？哪一点不像您？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孩子，要是知道自己是个佣人的女儿，她会疯的啊！”

“现在亲生的小姐已经没了……您难道要为了一个死了多年的孩子，把活生生的梦瑶赶尽杀绝吗？这要是传出去，梦瑶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她会被全港市的唾沫星子淹死的啊！您忍心吗？！”

这一番话，字字句句都在诛心！都在道德绑架！

纪母看着脚边磕头流血、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保姆，又想起那个虽然任性但毕竟叫了自己十八年妈、承欢膝下的女儿，心……彻底乱了。

是啊……亲生的已经死了……

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就算把梦瑶赶走，那个孩子也回不来了。而且，这十八年的感情，难道是假的吗？如果真的把梦瑶赶出去，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宏图……”她泪眼婆娑地看向丈夫，语气里带上了祈求和软弱，“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咱们……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反正……反正孩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