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崇拜的语气说道:“说来也巧,我这次过来,还特地带了一份薄礼。是一本宋代的《赵体法帖》拓本。我家长辈说,这东西只有赠予真正懂它、配得上它的雅士,才不算明珠暗投。我正愁着在金州人生地不熟,不知哪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能配得上这份礼物。不知柳秘书长,能否给我些指点?”
这番话,才是真正的杀招。
她没有说要把礼物送给谁,而是把问题抛给了柳如烟。
她将一份带着明确指向性的厚礼,变成了一块滚烫的山芋,递到了柳如烟的手上。
接,还是不接?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终于缓缓敛去。
她看着眼前这个美得过分的女人,第一次,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真正的忌惮。
这个女人,手段太高明了。她看似天真,实则步步为营,每一句话都藏着钩子。
她到底是谁?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柳如烟的脑中飞速权衡。
拒绝?那等于告诉对方,自己听懂了她的暗示,并且心虚。
接受?那等于承认了自己就是通往“赵老”的门路,将自己置于被动。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完美的笑容,只是那笑意里,多了一丝疏离和郑重。
“何小姐有这份雅兴,实在难得。”柳如烟放下酒杯,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了过去,“这份礼物太过贵重,指点二字,我可担不起。不过,金州确实有不少值得尊敬的前辈。明天中午,若是有空,我做东,单独请何小姐吃个便饭。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这个“好好聊聊”,意味深长。
“好啊。”白薇薇接过名片,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狐狸。
“那就……明天见了,柳秘书长。”
看着柳如烟转身离去的背影,白薇薇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知道,她已经成功地咬住了钩。
柳如烟没有承认,但她的反应,她那句“好好聊聊”,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文康。
前河阳省省委副书记。
那条盘踞在春雨基金背后,最深处、最庞大的巨鳄,终于在她的引诱下,露出了他的一丝背鳍。
而她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绕过柳如烟这条看门犬,想办法,真正地触碰到那条巨鳄的身体。
这绝对是一场极度危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