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沈霜云哽咽了,泪水在‘我’字上滴落。
她像是激动极了,“陛下,哥哥们,我,我也很委屈,很无措啊。”
“当年事发时,我刚刚满月,连生母是谁都不知道,更遑论她的罪孽?这十五年、我流落在外,吃尽苦头,养家待我如何?我不敢多言,却也……”
“就如此了。”
沈墨言和沈婉音毫无维护的指责,历历在目。
“我归家,原想着骨肉亲情,盼着能有个安身之地,却不成想,要背负这样的原罪?”
“两位老人家。”
她转头,看向柳家老夫妻,脸色苍白如纸,“我何曾见过您二位?又何有嫌弃之说?孝与不孝……”
“我连生母姨娘都未见过,何从谈起?”
她有救驾之功,端午宴前,也御前答辩过。
爱慕虚荣,抛家弃族两项大罪,都站不住脚儿。
裴寒声,太急了。
沈霜云泪眼朦胧着,在内心冷笑。
“陛下,臣妇是镇国公府的主母,府中人员来往,皆过臣妇之手,霜云日常用度,丫鬟仆妇,也都是臣妇安排的,不曾有任何人进府寻过她!”
谢夫人猛地上前搂住沈霜云削瘦的身子,眼里浸出水光,声音发颤,“陛下,臣妇是霜云的嫡母,臣妇替她担保,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我姐姐人很好的,温柔体贴,与人为善,你们什么时候找过她?她出门时,小爷几乎回回陪着,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裴照野喉间滚着气,丸子头竖着,像个愤怒的小公鸡,他大声道:“你们胡说八道,你们冤枉我姐姐!”
母子俩一同出面,维护沈霜云。
裴寒声显然没料到这个场面,脸色大变,但又很快恢复冷峻。
裴临渊虎脸沉默。
沈霜云没打算放过他们,不像前世的沈婉音,百花宴里她大闹诅咒,引得裴家五兄弟齐心协力,一致对她。
今生,裴寂之和裴九卿都未出面。
“陛下,诸位,母亲和五弟的维护,我无颜以对,可今日之事,即已提起,母债女偿,我无话可说,兄长们觉得我不配做镇国公府的女儿,一杯茶、一句话,我自请离府,绝不纠缠,但求兄长……”
“给我留两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