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向西归,张诚往东行。
治水结束以后,赵杏儿就闹着想出门去旅游。祖国的名山大川,张诚是见过不少。作为一个工科宅男,张诚对旅游兴趣并没有那么大,但是女生似乎都喜欢出门远行,看不一样的风景。张诚自然要满足自家侯奶奶的要求。
作为一国首富和拥有无上权柄的两位侯爷,要出门远行,当然不至于像普通老百姓一样肩挑手扛。车队、仆从、行李、辎重,自不必说。沿途所能享受到的各项接待和照顾,也是世所罕见的。
只不过彻侯作为国家权贵,一举一动都事关重大。张诚想要远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事前向皇帝陛下汇报,说清楚自己的目的地,讲清楚自己的动机。否则的话,朝议汹汹,难免会有人在背后告你的黑状子,说彻侯夫妇擅自离开封地远行,乃是密谋串联天下的不轨之徒,心怀异心等等,那就惨了。
张诚给皇帝的电报里是这样写的:“为国家效命这许多年,我家杏儿说,‘世界那么大,她想去看看。’我夫妇二人,计划沿黄河一路向东,去泰山,观沧海,然后南下畅游长江,遨游于吴楚之地,继续南下过五岭,在番禺啖荔枝,观万民的生活,体验万民的生活,未知我大秦的广袤与富庶,望陛下允可。”
皇帝看到这封信,淡然一笑。知道这两口子心都是散的,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坏心思。就回了一封短信报,说“允”。
换了其他车后,想要完成这样一个自中原向东然后再一路南下的旅行,还是有很多困难的。光是随行的队伍,就要极为庞大,沿途的物资供应和后勤难度也极大。
但是对张诚夫妇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诚记有遍布天下的分号,老板和老板娘要一路游玩,自然有无数接待。无论是吃住行,都能保证两位大东家一路上过得舒舒服服。所以,虽然是这么两位权贵一路畅玩,前行的队伍规模倒并不太大。从巩邑出发,船不过两艘。连同侍卫,随行人员不过百人。
行程是赵杏儿决定的,张程只是做了沿途的一些安排。第一站站停在濮阳。
张诚想来想去,也不记得濮阳这里有什么风景名胜。
船在濮阳靠岸。赵杏儿问张诚:“侯爷,上次你潜水的地方在哪里?”
这话可把张诚吓了一跳,他以为好胜心切的赵杏儿也要亲身下潜一次。结果赵杏儿只是站在金堤之上看了看四周,又请人用重锤沉入水中测量水深,在这片修筑好的大地上走来走去、四处张望,努力想象黄河在此决口、大水泛滥的样子。张诚这才知道,赵杏儿不过是想了解上次治水现场的真实情况,这才放下心来。
这段河堤修得极其牢靠,除了在水中沉下两条大船封住缺口,又在外边用夯土修筑堤坝,夯土堤坝之外更用钢筋和混凝土修筑了厚厚的一层,一般的水患足以阻挡。
得知巩侯张诚和淮阳侯赵杏儿两人来此视察,濮阳令带着手下官吏亲自到大堤上相迎,一路随行检查大堤情况。
濮阳县丞的刘卓,曾经在朝中做过侍御史,是认得赵杏儿的,自然也认得张诚。不过此时他的职务地位与两位侯爷天差地别,只敢躲在人堆里躬身聆听上官教诲。
张诚和赵杏儿并没有什么教诲,两人只是出来游玩,并非办理政务,不过还是多多少少问询了一下今年的水情。
黄河也有大年小年,前年水患之后,这两年黄河的水位都没有那么高,而濮阳县的堤岸修得又极为扎实。无论是濮阳令还是刘卓,在修筑大堤、防治水患上都下足了功夫,连续两年的考核都算得上卓异。
堤岸修得好,发卖淤田又让濮阳县小小的发了一笔财。灾民的安置也算尽心竭力,被水冲毁家园的灾民都回到了原来的居所,房屋得以翻修,土地重新耕种,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在濮阳,赵杏儿特地停了两天,除了在大堤上走走看看,也兴致勃勃地到县城里四处观望。
在濮阳县城赵杏儿在街角、路旁都看到了有小小的神龛。靠近神龛去看的时候,里面供奉的是一块五色琉璃所做的神位,上面刻印着科学技术4个大字。
赵杏儿便笑,对张程说,以前这里怕不是供着“张公讳诚”的牌位吧。张诚也是微笑。
赵杏儿在一处神龛里,除了那块琉璃牌之外,还看到琉璃牌后边贴着一张纸。拿灯光照耀,那张纸却是张诚在治水期间写的那一篇科学小文的传单。
传单最尾结尾的地方还记述着:“用张公讳诚的牌位送回巩侯驻地,就可以换取一块由巩侯张诚亲自监督制作的科学技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