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冲击巨大。
有人心中难免仍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念头,看不起那些满身汗味的“粗人”。
但眼前的事实是,无论进入雅静堂还是世井堂,一顿饭的价格相同,享受的服务核心相同。
积分面前,一个教书先生和一个优秀的铁匠,可能获得同样的爵位和退休保障。
这种基于贡献而非出身的平等,像无形的枷锁,约束着潜在的傲慢。
你享受着道路的平整、水源的便利、街道的洁净,这些都是无数“粗人”默默付出的结果,你凭什么不尊重?
这种互惠互利的现实链条,比任何说教都更有力。
“三年义务教育!”李娇儿站在一所新建的乡村学堂窗外,听着里面朗朗的读书声,眼神复杂。
陪同的石渊介绍:“我们不教空洞的经义诗赋,只传授儒家最核心的道德体系。”
“尊老爱幼,孝顺长辈,尊重他人,无论身份,保持基本礼仪,讲究个人与环境卫生,最重要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要做事,先做人。”石渊语气坚定。
“道德是维系这平等社会的基石,三年,强制所有人学习礼仪,学习与人相处的规矩,强制建立一个能被大多数人认同并遵守的道德底线。”
对于那些冥顽不灵、屡教不改的学生,惩罚是严厉的:不能参与任何社会工作,断绝其通过劳动获取积分和财富的途径。
家庭或当地的玄墨道教堂会保证其最基本生存所需,饿不死,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被强制留在学堂或教堂,一遍遍接受思想道德的灌输,直到真正认识到自身错误,公开做出永不再犯的保证,才能重返社会。
那些劣根性强、难以融入社会主流道德的人,就这样被无形的“道德筛网”过滤出来,隔离在主要的生产生活之外。
无法获得体面的收入,无法享受更高的物质生活和社会荣誉感,这种“社会性死亡”的巨大压力,最终会逼迫绝大多数人选择改变。
“最难的就是这思想教育!”
教堂里一位年轻的玩家教师,正用后世生动的案例和互动游戏,向一群成年农夫讲解道理,农夫们听得频频点头,恍然大悟。
混盘盘感慨道:“没有玩家的话,靠这些古人,十年也推不动这思想啊!”
“所以,南越支付了难以想象的高额工资,”韩星河语气带着一丝沉重。
“用海量的地球币,去购买玩家的时间和智慧,来普及这些思想,这是用钱,硬生生砸开了一条路。”
韩星河亲自陪同混盘盘和李娇儿,深入龙编周边的城镇乡村。
走过尸象刚刚犁出的、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广袤新田。
看过墨家工坊里精密运转的器械和专注的工匠。
在引水渠边看孩童嬉水,在积分署衙门前看各色人等排队登记贡献,在世井堂感受那份粗犷的生命力,在雅静堂体会那份沉静的思考。
“韩王,”李娇儿站在一处高坡上,声音带着由衷的震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宏大、如此精密、如此……理想化的社会工程,你们居然真的在运转!”
“这需要何等的气魄和执行力?怪不得我们林邑的国民都说南越好,都说干劲十足!”
“你们这套东西……真是绝了!”
她眼中闪烁着身为玩家对“理想国”蓝图实现的激动光芒。
混盘盘则表情复杂,半是赞叹半是抱怨:“韩老弟啊!当初跟你结盟,是想跟着你从中原这块大蛋糕上分一杯羹!可你倒好……”
“你直接特么搞出这种东西!你让我们这些还老老实实待在封建社会、当国王当老爷的怎么活?啊?”
“官员跟百姓平等?这不是纯扯淡吗!你这是在拿刀子逼着我们改革啊!”
“我们不学着改,?能不嘀咕?”
“凭什么人家种田的都活得有尊严,我们就得跪着?’
“这思想一旦起来,我这国王的椅子还能坐稳吗?”
“我本来舒舒服服享受特权,天经地义!现在被你搞得,我晚上睡觉都怕有人冲进来把我给‘平等’了!”
韩星河闻言,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那你就改啊!大大方方地改,让我们玄墨道的传教士去你们扶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