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号的烟囱里冒出黑烟，发动机嗡嗡响起来，慢慢驶离港口，后面的船跟着排成一列，跟一条长蛇似的，往高丽方向走。

走了约莫三天，海面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海浪拍在船板上“砰砰”直响。

有几个第一次出海的船员，趴在船边吐得死去活来，沈二狗让人给他们送了生姜片，说含着能好受点。

海风裹着咸腥味往人脸上拍，刚把呕吐的酸臭味压下去，了望塔上突然传来李大龙的喊声，嗓门比海浪声还亮：“船长！前面海面有动静！好几艘小船，看着邪乎得很！”

沈二狗闻言立即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望塔，一把抓过李大龙手里的望远镜。

镜头里，五六艘窄长的木船正往船队这边窜，船身涂得黑乎乎的，船头插着歪歪扭扭的黑旗，旗上还画着看不懂的鬼画符。

这模样，他在临安时听老船商说过，是专在大宋和高丽海域作恶的倭寇！

“是倭寇！”沈二狗咬着牙说。

“这些畜生最不是东西，抢完船还杀人，以前泉州有船商整船的人都被他们害了！”

李大龙攥着腰间的佩刀，脸涨得通红：“娘的！敢撞咱们的船队！我这就让兄弟们把火铳、手雷都搬出来，再把没良心炮架上！”

“先别急！”沈二狗按住他的胳膊，指着望远镜里的倭寇船。

“你看他们那船，最大的还没有咱们襄阳号三分之一长，还是木头做的。咱这襄阳号是铁疙瘩，比他们的船大好几圈，先让他们瞧瞧咱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