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颇为消瘦,又满眼单纯的孙子,朱元璋心头微微泛酸,轻声道:“祁玉,这些年你受苦了。”
“太祖爷爷,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更何况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孙儿的一生确实有些苦,但……”
朱祁玉看向朱瞻基,带着一丝激动难掩的语气说道:“但父皇得仙人指点,降临正统朝,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
“也让我在三关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为国效力,实现了身为朱家男儿的价值,可以说孙儿的人生再无遗憾,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新的未来,”
“而皇位于孙儿而言,就有些累赘了,因此孙儿也对于皇位并无想法。”
“嗯,祁玉,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好的让人心疼,”
朱元璋称赞了一句,突然转头狠狠瞪向朱瞻基,怒道,“朱瞻基,祁玉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都怪你个臭小子。”
说着,朱元璋直接一个大巴掌抽在朱瞻基脑袋上。
朱瞻基吃痛一声,急忙说道:“太爷爷孙儿知道错了,日后一定好好补偿祁玉,”
“哼,这还差不多,”朱元璋冷哼了一声,随即带着严肃的语气问道:“大孙,那件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闻言,朱瞻基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愧意,但是很快便压了下去,自信道:
“太爷爷,那件事孙儿从出征前就已经命人开始准备了,估摸着再有三天就可以实施了。”
“嗯,那就好,那件事最好在高煦高燧出征前解决了,毕竟永乐朝那边也等着你去解决呢。”
“嘿嘿,孙儿知道了。”
朱瞻基应了一声,随即抬眼看向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宣告着内心的激动不安。
夜晚,明月高悬,清冷的微风伴随着皎洁的月光洒满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此刻,朱祁镇正站立于一座清冷的宫殿面前,注视着宫门之上的鎏金牌匾,
“月华宫,终于要面对小钱了……”
朱祁镇望着宫内仍然亮着的灯火,微微一叹,终是踏进了这座清冷的宫殿,要去见分别一年之久的爱人了。
刚刚进入主殿院落,朱祁镇便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坐在石桌前挑逗着一只蛐蛐,神情微动,不由的喃喃道:
“见……见深。”
听见动静,三岁的小奶娃,抬起头望向声音来源,看见记忆中的熟悉身影,奶声奶气的喊道:
“爹爹,爹爹,你回来了。”
喊着,小家伙已经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奔向朱祁镇,可怎料小家伙却没注意到地上的石子,竟是被拌了一下,
见此一幕,朱祁镇瞳孔一睁,急忙跨出几步,把即将摔倒的小家伙稳稳地抱在怀里,
“见深,小心点,你要是摔了,你母后该心疼了。”
“嘿嘿,父皇,我没事的,”小奶娃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像是完全没在意朱祁镇的话。
朱祁镇见此无奈一笑,看着怀里朱见深,他实在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怀里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会成为几十年后挥刀漠北,犁庭扫穴的成化帝,
这般作风都快赶上他爹了,不过儿子日后越有能力,他这当爹的到是越有面子,说起来到是自己这当爹的坑了儿子。
朱见深不知道自己爹爹为什么沉默了,但他小小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绷起严肃的小脸,奶声奶气的质问道:
“爹爹,你这一年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在你不在的日子里,娘亲有多么的想你,”
“从几个月前,娘亲就开始对着你的画像暗自落泪,甚至是在做梦至半夜也在喊你快些回来,”
闻言,朱祁镇神情一愣,随即心里泛起浓浓的心疼与不忍,小钱竟思念我到这个地步,连见深一介稚子都能看出她的思念,
而自己在草原上确实又结新欢,虽是救命之恩,但终究是自己辜负了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可自己又能怎么回答儿子呢,回以真相,儿子怕是会觉得自家父亲就是个废物,只会给自己带来耻辱,可隐瞒又能隐瞒到何时呢?
罢了,罢了,见深现在还小,先暂且瞒着吧,待到日后再立功绩,洗去一身耻辱再告知他真相吧……
这般想着,朱祁镇揉了揉朱见深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见深,此次离家时间过长,让你娘亲伤心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