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迦婴心有所感，于混战中蓦然回首：“小雪！”

在她骤然放大的瞳孔中。

“咔嚓！！！”

雪鳞春秋笔瞬间粉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天地之间，连其中的器灵都失去了与迦婴的联系。

这一瞬间。

迦婴想起初次与它相见。

那时她在海州，正要与破坏她拜师大会的蒋文旭进行生死战，萧断鸿匆匆忙忙地将出春秋笔交给了自己。

到达极北之地时。

段铁凌将春秋笔回炉重造。

迦婴犹然记得，第一次见雪鳞春秋笔时的惊艳。

可她没有时间去沉湎雪鳞春秋笔，面对无数大乘强者轮番压阵，她只能收敛心神专心对敌。

法则之力层层叠叠。

连周遭空间气流都被搅得扭曲。

幡内阴兵实则远远胜过百万之众，以亿为单位都毫不夸张，但修为大多低微，其中元婴、化神期最多。

面对天庭精锐天兵，还能杀几个来回。

但在大乘强者面前。

只不过是弹指可灭的存在。

此时又受到周天正阳大阵的影响，完全发挥不出原本的战力，只能用数量去填补双方的差距。

此刻，天与地的界限如此分明。

天上是成片的金色天兵，亮甲映着光往下压；地上是黑压压的阴兵，裹着黑雾往上冲。

两方朝着彼此杀去。

像金色与黑色两股潮水，在天地间不断挤压、碰撞。

昔日常被自己呵骂的阴兵，此刻前仆后继冲向敌阵，却在围剿下成片魂飞魄散，恶来眼眶忍不住泛红。

死去的天兵转眼被收入幡中。

可再出来时，又要与曾经的同伴杀个你死我活，这场战斗惊天动地又无比残酷。

恶来咬紧牙关。

更加用力的挥动幡旗。

整整十天十夜的厮杀，没有片刻停歇。

两方打得昏天暗地，连天光都被搅得浑浊。

整个万仞横原的风都变得格外刚烈，空间里满是扭曲的乱流，偶尔还会撕裂出细小的空间裂缝。

大地崩裂、尸痕遍野。

永恒之森铺满整个万仞横原。

迦婴身边的阴兵已寥寥无几，而天庭百万天兵天将也折损大半，所剩无几的残存者只有高战修士，双方的低战几乎都死完了。

她身上的血迹干了又凝，脸上只剩一片冰冷与麻木。

此刻迦婴心里，只剩一个字。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