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五把太师府门口的灯笼给点了,拿着挑杆刚挂上去,就瞥见街头来了好多车马。
‘嘎吱嘎吱’的动静前后紧随。
等车马到了跟前,王五才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是蓝玉那些个淮西武勋,还有一堆拎着大礼物的亲随。
“王五,太师呢?”
蓝玉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凉国公和当朝太师关系莫逆。
下了车一句话问完,就要带着徐辉祖他们往太师府里闯。
王五赶紧上去把挑杆一横,挡住众人:“诶诶诶,凉国公,哪去啊,太师他没在家,让你们几位哪来的回哪去。”
蓝玉古怪的瞪着王五:“什么叫他,他没在家?这意思,他知道我们要来?”
徐辉祖那几个淮西武勋也一脸的古怪。
自己自己没在家?
装没在家是吧!
躲我们呢?
王五还是横着挑杆,把个太师府门给牢牢的挡着,忠诚的执行着李暄的命令,一个人不放进去。
道:
“我们太师何许人也,都不用掐指算,看看天就知道你几位公爷肯定要登门。”
“太师了,一个不见。”
蓝玉有点受伤:“某可是为了太师忙前奔后,太师这么绝情!?”
“那这样,我们的礼物你拿进去,我们人就不进了,这总行了?”
王五没吭声,只是微笑着摇头,很明显,不行。
礼也不收!
蓝玉挠挠头,往后一退,大声开始吆喝了,今天非得见着太师!
“太师!太师!某蓝玉来了!”
声音大的,隔着几条街都能清楚的听见。
王五急了,挑杆一挥想要撵人,干什么呢!
你这是看太师刚出来,不安生,想再勾搭着那些个言官,参太师一个结党营私,再给太师送进去是吧!
好在,这时候徐辉祖也想到了这点。
徐辉祖聪明啊!
老爹徐达一辈子就活了分寸两个字,徐辉祖耳濡目染,也时时刻刻把分寸记在心里。
过去一手搂住蓝玉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
拖着“呜呜呜”叫的蓝玉就往后拽,拽到僻静处。
蓝玉:“干什么你!”
徐辉祖:“你傻啊你!太师这意思你还不懂?太师是为了咱们好!”
蓝玉:“为咱们好?”
徐辉祖:“那肯定!你想想,咱们前脚才在朝堂上抱成一团,帮着太师话,好不容易才让太师给开释出来。”
“后脚就成群结队的拎着礼过来,那不是找倒霉!陛下知道了,得怎么想?”
“还是太师想得远,不见咱们,礼也不收,就没这麻烦了。”
经过这么一,蓝玉后知后觉的醒悟了。
“你得对!老子怎么没想到这茬儿!”
“那现在怎么办?”
徐辉祖:“怎么办?扯呼!”
完朝着街上的一帮淮西武勋招招手:“风紧!扯呼!”
立刻就是一群人慌忙上车,又赶紧离开的动静。
转眼,太师府门口又空了。
王五目送着这些个跺跺脚,朝堂都得颤三颤的淮西武勋离开,才眼高于顶的回去关了太师府的门。
国公?
那咋了。
太师不见,就是不见!
“哐当!”
太师府的大门牢牢紧闭上。
此时此刻,府里的书房中。
李暄抬抬头,一副走神的模样:“走了吧?”
周六那边正在剪灯,听见李暄问,就停下来也跟着静静的听了一下。
过了几息,眼珠子转转:“走了!”
李暄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在作死的正道儿上奔忙。
周六是锦衣卫,这些超常进化的生物,那耳朵快赶上坐听八百里的谛听了。
他走了,那就肯定是走了。
正着,王五回来了,带回来了蓝玉他们离开的消息。
也印证了周六这听力没问题。
李暄这回彻底放心了,这次,他打算彻底和蓝玉那些人切割!
一面不见!
一句话不!
省的他们再给捣乱!
其实哪怕现在,李暄已经把心情平复的很不错了。
但一想起来,这回连赐死的圣旨都等来了,甚至老朱同志,把三公的荣誉都给褫夺了。
可临了临了,还是失败在那临门一脚上。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