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坐在囚车中，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人，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想起了长安的繁华，想起了皇宫的奢靡，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荒唐岁月，不禁悲从中来。

车轮碾过贺兰山麓的碎石路时，赵佶死死盯着车窗外掠过的荒漠。曾经的大宋天子，如今却像牲口一样被关在囚车中，龙袍早已被尘土染成灰褐色，连腰间最后一块玉佩都被西夏士兵抢走。

经过半个月的颠簸，他们终于抵达西夏都城兴庆府，这座以白色城墙闻名的城池，对赵佶而言，却是一座巨大的牢笼。

李乾顺没有给这些俘虏半分体面。

在宫殿前的广场上，他高坐于王座之上，看着被押解而来的宋室成员，眼中满是戏谑。

“赵佶，赵桓，”他故意拖长语调，声音透过广场上的号角传遍四周，“即日起贬为庶人，囚于城西破寺，每日只供一餐一水，让你们尝尝民间疾苦！”

话音落下，两名士兵立刻上前，粗暴地扯掉赵佶父子头上的冠冕，将他们推向一辆简陋的板车。

赵佶踉跄着扶住车沿，抬头望向兴庆府的天空，只觉得一阵眩晕，曾经他在汴京御花园赏玩的仙鹤，如今换成了西夏宫殿上空盘旋的乌鸦，发出刺耳的聒噪。

那座破旧的寺庙早已荒废多年，屋顶露着天，墙角爬满蛛网，寒风从破损的窗棂灌进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每日送来的食物不过是半碗发霉的粟米和一勺浑浊的冷水，赵桓年轻气盛，几次想反抗，都被赵佶死死拉住。

“忍下去，”赵佶声音嘶哑，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绝望，“只要活着，或许还有机会……”

可他心里清楚，李乾顺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寺庙外的守卫腰间都佩着弯刀，眼神冰冷，像是在看管两只随时会被宰杀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