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章奴,萧余里也、耶律哈里等主犯斩首示众,家眷流放海外;胁从者贬为庶民,免其死罪;与叛臣有过往来但未参与谋逆者,既往不咎。
耶律大石巡视草原之时,看着那些普通牧民安稳的生活,想起朝堂上姜齐的话,忽然明白这场肃逆的深意,既用雷霆手段清除了隐患,又用安抚政策收拢了人心。
那些被斩的叛臣,成了震慑潜在异心者的警钟;而既往不咎的,则安抚了普通民众的惊慌之心。
夹山的行营帐篷里,羊油灯的火苗被寒风裹挟着,忽明忽暗,映得天祚帝耶律延禧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愈发惨白。
当亲信侍卫颤抖着念出“萧干献密信、燕云三十户贵族被斩”的消息时,天祚帝手中紧握的羊皮地图突然滑落。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溅在羊皮地图的“燕云”二字上。
天祚帝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书架上,架上的辽朝旧典哗啦啦掉落,砸在他的脚边。
“萧干……萧氏子弟……竟也背叛朕!”他的声音嘶哑,双手死死攥着衣襟。
侍卫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滚!都是废物!朕养你们何用?”
之前自己的西夏女婿,此时已断了供给,联络好的室韦部落,更是没了音讯,他以为的“复国希望”,此时,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梦。
当晚,天祚帝将自己关在帐中,对着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牌位喃喃自语,时而哭,时而笑。
帐外的侍卫隐约听到 “朕对不起列祖列宗”“姜齐小儿…… 朕恨啊” 的话语,直到深夜,帐内的灯火才渐渐熄灭。
第二日清晨,侍卫发现天祚帝瘫坐在牌位前,眼神空洞,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那个曾意气风发的辽朝天子,彻底被击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