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噤声。驿券背面的血指印组成了凤凰纹路,"陆巽押运的不是茶砖,是银鞘模!"
库房深处突然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赵明烛剑锋扫过书架间隙,惊起满室尘埃——那根本不是风,而是无数振翅的信鸽,每只脚爪都系着寸许长的银鞘模型。
"墨池会的传信手段..."王舜臣射落三只鸽子,拆下的铜管里塞着写满数字的纸条,"是《番汉合时掌中珠》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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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的转运司后院亮起诡异的蓝火。赵明烛踹开银库大门时,二十七个翡翠铃舌正在无风自动——铃声组成的旋律,竟是范仲淹《渔家傲》的词牌格律。
"大人看地上!"王舜臣的吼声在库房回荡。
那些渗入砖缝的银汁不知何时重新渗出,在地面汇成西夏文字的形状:"以科题祭天,可得十万铁骑"。库房中央的银鞘模具突然自行熔解,赤红的银汁流向角落——那里堆着成捆的程文集,封皮上全是庆历六年成都府乡试的字样。
赵明烛的玉笔蘸着验银水划过墙面。隐藏的墨迹显现出最后的关键:"七月七子时,墨成人亡,科题尽焚,大夏当兴"。
屋梁传来木材断裂的脆响。在银库坍塌的轰鸣中,赵明烛最后看见的是翡翠铃舌映出的幻象——陆鸿渐临死前撕碎的茶引,正在虚空中重组为完整的西夏南侵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