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四的口供,已经将王押司与钱百万联系起来,形成了一个间接的证据链。再加上徐掌柜的指认,以及王押司家中的暗账,足以坐实钱家是童试舞弊案的幕后黑手。
陈砚秋让人将赵四的口供详细记录画押,又加强了营地的守卫,确保赵四的安全。
走出营帐,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色。
墨娘子低声道:“先生,赵四这边算是暂时稳住了。但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刘明那边,还有那个消失的‘蓝枭’,都是隐患。”
陈砚秋望着天边那如血般的晚霞,缓缓道:“我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们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李大人虽以雷霆之势出手,但江南官场盘根错节,‘清流社’势力渗透极深,恐怕…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开始。”
他想起密室中可能正在进行的种种阴谋,想起儿子陈珂还在江宁羁所,虽已无性命之忧,但冤屈未雪,想起那不知踪迹、却时刻可能带来致命一击的“蓝枭”…
暗室交易,阴谋涌动。光明与黑暗的界限,在这江南的黄昏中,变得模糊不清。但陈砚秋知道,他必须走下去,为了儿子的清白,为了科举的公正,也为了这摇摇欲坠的江山社稷,他必须在这迷雾与杀机中,走出一条路来。
“回去吧,”陈砚秋对墨娘子道,“将赵四的口供和今日之事,详细禀报李大人。接下来…就看李大人如何落子了。”
两人向着行辕方向走去,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坚定地融入那片愈发深沉的暮色之中。江宁与润州,两张网正在收紧,而最终的胜负,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