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刚过,平虏城的街巷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艾草香,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气。萧如薰脱下铠甲,换上一身半旧的青色长衫,带着两个亲兵,沿着街道慢慢走着——经历了战乱和瘟疫,百姓们心里难免有恐慌和不安,他得亲自去看看,听听大家的心里话。
刚走到东街口,就见一个老妇人蹲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半块干硬的粟米饼,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往下淌。萧如薰快步走过去,轻声问道:“老人家,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处?”
老妇人抬起头,看到是萧如薰,连忙擦干眼泪,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萧如薰扶住。“将军,俺没事……就是想起俺家老头子了。”老妇人哽咽着说,“前几天闹瘟疫,俺家老头子为了帮邻居搬草药,也被传染了,没挺过来……现在家里就剩俺一个人,连春耕的种子都没有。”
萧如薰心里一酸,转头对身边的亲兵说:“你去粮窖那边,给老人家拿两石粟米,再取些稻种送来。另外,让人给老人家的房子好好修修,别让雨水漏进去。”
亲兵应声而去。老妇人拉着萧如薰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磕头:“谢谢将军!谢谢将军!您真是俺们百姓的活菩萨啊!”
“老人家快起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萧如薰扶起老妇人,又问道,“您看街坊邻里还有谁家有难处?都跟我说,我一定尽力帮大家解决。”
老妇人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破房子说:“西边的王二家也难,他爹娘在战乱中没了,就剩他一个半大孩子,瘟疫时也发了热,现在刚好,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还有南边的张屠户,他家的铺子在攻城时被烧了,现在连杀猪的刀子都没了……”
萧如薰一一记在心里,陪着老妇人聊了一会儿,又朝着王二家走去。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少年,正蹲在门槛上啃着野菜根,看到萧如薰,吓得连忙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别怕,我是萧如薰,来看看你。”萧如薰笑着说,从怀里掏出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递给少年,“快吃吧,饿坏了吧?”
王二犹豫了一下,接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萧如薰走进屋里,只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床和一个缺了口的陶罐,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了?”萧如薰问道。
王二点点头,嘴里塞满了包子,说不出话,只是眼圈红红的。
“以后要是有难处,就去帅帐找我。”萧如薰摸了摸他的头,“我已经让人给你送粟米和种子来了,等春耕的时候,我再让人帮你耕地,咱们好好种庄稼,以后就能吃饱饭了。”
王二放下包子,对着萧如薰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将军!俺以后一定好好种地,不辜负将军的好意!”
离开王二家,萧如薰又去了张屠户家。张屠户正坐在自家烧塌的铺子前,手里拿着一根烧焦的木头,唉声叹气。看到萧如薰,他连忙站起来:“将军,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的铺子。”萧如薰指着烧塌的铺子,“这铺子还能修吗?要是缺木料和人手,我让人来帮你。”
张屠户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了下去:“能修是能修,可俺现在连买木料的钱都没有,更别说杀猪的刀子了……”
“钱的事你不用愁。”萧如薰说,“我让人从营里拨些银子给你,再给你送一把新的屠刀,你尽快把铺子修好,也好早点开张,给百姓们提供肉吃。”
张屠户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对着萧如薰连连作揖:“谢谢将军!谢谢将军!俺开张后,一定给您送最好的肉!”
萧如薰笑着摆了摆手,又沿着街道往前走。一路上,他看到不少百姓在收拾残破的房屋,有的在准备春耕的农具,虽然脸上还有些疲惫,却多了几分对未来的希望。遇到有难处的百姓,他都一一记下,让人尽快帮忙解决;听到百姓们的建议,他也认真倾听,好的就采纳。
走到西街的粮行时,王掌柜正忙着给百姓们分粮。看到萧如薰,他连忙迎了上来:“将军,您来了!现在城里的粮食还够吃,就是有些百姓担心,叛军要是再回来,咱们的粮食又要被抢了。”
萧如薰点点头,走到粮行门口,对着围过来的百姓们高声说道:“乡亲们,我知道大家担心叛军再来,担心粮食不够吃。但我向大家保证,只要有我萧如薰在,就绝不会让叛军再踏入平虏城一步!咱们已经打退了哱拜,烧了蒙古兵的粮草,以后也会继续加强防御,保护大家的安全!”
百姓们纷纷鼓掌,眼里满是信任的目光。
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