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丞藏粮欺上官铁腕追赃安军心(1 / 2)

固原府衙的晨光刚透过窗棂,萧如薰就召集了府内官吏议事。堂下站着十余人,有分管粮秣的主簿、掌刑名的推官,还有总揽府务的府丞张谦。谈及军饷亏空,张谦率先出列,弓着身子一脸苦相:“萧将军,非是下官不尽力,实在是近年西北灾荒不断,朝廷拨的军饷大半被截留,府库早已空了,连下官的俸禄都欠了三月啊!”

这话刚落,萧如薰身旁的亲兵就悄悄递来一张纸条——昨夜清查府库时,发现账册上“损耗”的粮草数额异常,且近半年有三批本该入库的军粮,去向不明。萧如薰不动声色,指尖叩了叩案几:“张府丞,既如此,便请你带本将去府库再查一次。若真如你所说,本将便上书朝廷,为固原镇请赈。”

张谦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堆起笑容:“将军体恤下属,下官感激不尽,这就带您去!”

府库设在府衙西侧,大门上挂着两把铜锁,看管的老卒见萧如薰前来,慌忙打开门。库内果然空空荡荡,只有几堆发霉的粟米和空荡荡的粮囤,墙角还堆着破旧的兵器。张谦在一旁叹道:“将军您看,这便是咱们固原镇的家底,实在是拿不出东西来啊!”

萧如薰没接话,反而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地上的灰尘。指尖触到的并非干燥的尘土,而是带着潮气的粮末。他起身走到粮囤旁,用力踹了踹囤壁——看似空荡的粮囤,竟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似木质应有的清脆。

“张府丞,”萧如薰声音陡然转冷,“这粮囤是空的?”

张谦脸色一白,连忙点头:“是……是空的,之前存的粮食都吃完了。”

“是吗?”萧如薰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士兵喝道,“来人!把粮囤拆了!”

士兵们立刻上前,用刀斧劈开粮囤的木板。木板落下的瞬间,金黄的粟米倾泻而出,堆成了小山——空粮囤里竟全是藏着的粮食!张谦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嘴里喃喃道:“这……这不是下官放的,是……是之前的粮官藏的!”

萧如薰没理会他的辩解,目光扫过库内的立柱。昨夜亲兵汇报,府库后墙有新砌的痕迹,他走上前,用剑鞘敲了敲墙面,果然听到空心的回响。“把这面墙拆了!”

士兵们挥起锄头,很快就拆出一个暗格,里面不仅堆满了银子,还有两箱崭新的绸缎和几锭金元宝。张谦见事情败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将军饶命!下官一时糊涂,才藏了这些粮饷,求将军开恩啊!”

“一时糊涂?”萧如薰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固原镇士兵半年没发军饷,饿着肚子守边防;城外百姓流离失所,啃树皮充饥,你却把军粮藏起来,把军饷换成金银绸缎!你这是糊涂,还是黑心!”

堂外的士兵和官吏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看到暗格里的金银和粮囤里的粟米,士兵们顿时炸了锅,有的指着张谦怒骂,有的甚至拔出了刀,情绪激动。萧如薰松开手,对亲兵下令:“把张谦押下去,打入大牢,彻查他的贪腐之事!凡参与藏粮分赃的官吏,一律停职审查,一个都不能漏!”

亲兵应声上前,将瘫软的张谦拖了下去。萧如薰转身面对众人,声音洪亮:“诸位放心!本将此次来固原,不仅要守住边防,更要还大家一个公道!贪官污吏贪墨的军饷,本将一分不少都会追回来;欠大家的俸禄,三日内必发下去!”

士兵们听到这话,顿时欢呼起来,之前的不满和怨气一扫而空,看向萧如薰的眼神满是敬佩。官吏们也暗自心惊,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参将,是个动真格的铁腕人物。

接下来的三日,萧如薰亲自督办贪腐案。张谦在狱中不堪审讯,很快供出了同党——共有五名官吏参与了藏粮分赃,还牵扯出宁夏镇的一名千户,曾截留过一批军饷。萧如薰派人分头抓捕,追回贪墨的银子两万余两、粟米三千余石,还有不少绸缎、玉器等赃物。

第三日午时,固原镇的校场上挤满了士兵。萧如薰让人将追回的银子和粮食堆在校场中央,亲自监督发饷。士兵们排着队,依次领回了欠发的军饷和粮食,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个老兵捧着银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将军,俺们终于能给家里寄钱了!您真是俺们的救命恩人啊!”

“这不是本将的功劳,是大家应得的。”萧如薰扶起老兵,高声道,“诸位兄弟,军饷发了,粮食也有了,接下来,咱们就要好好训练,守住这西北边防!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守不住的河山!”

“愿随将军杀敌!誓死守卫西北!”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士气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