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老少皆兵(3 / 5)

里:“去后方教老百姓做诡雷,把这玩意儿埋在雪里,踩中就炸。”他顿了顿,“别靠近火线,你的手该用来做饭,不是杀人。”

林春芳捏着手榴弹,金属表面的冷意透过掌心,却抵不过心口的灼烧。

“好。”她轻声说,把镰刀插回腰间,刀把上的红布条扫过罗铮的裤腿,那是她结婚时系的喜带。

虽然,作为一个农村妇女,她不会布置诡雷,但在此刻,这枚被拆了引信的67式木柄手雷却能给予她反抗的希望。

仓库外,又有几个妇女围过来,她们手里攥着菜刀、擀面杖,甚至烧火棍。

罗铮举起弹匣,高声喊道:“想报仇的听着!拿枪这事,交给爷们!”

“放你娘的屁!”五十岁的张桂兰挥舞着根钢筋,“当年我能扛两百斤棉纱,现在扛不动枪?”她的劳保鞋上沾着工厂的蓝染料,此刻冻成硬块,“把你那杆五六半给我,我年轻时大练兵的时候打过优秀!”

罗铮看着她发福的身形,想起县武装部的体能测试表:56半步枪含弹全重4.1公斤,张桂兰的握力只有28公斤,低于标准值12公斤。“您老还是去熬姜汤,”他软下声音,“前线需要热乎的。”

“少来这套!”张桂兰推开他,却被脚下的积雪滑倒,钢筋砸在罗铮的步枪上,发出嗡鸣。

旁边的李芳急忙扶住她,“算了,桂兰婶,“咱们去给弟兄们做饭搬弹药都行。”她的手指触到张桂兰腰间的钥匙串,上面挂着毛巾厂的考勤牌,1985年的老物件,“等打完仗,咱们开个缝纫铺,给凯旋的爷们做新衣裳。”

张桂兰突然哭了,雪花混着泪水在皱纹里结成冰晶。

“好,”她攥紧钢筋,“一会我教你怎么布置诡雷,我要给我那口子报仇,他是在锈铁山被感染者撕碎的……”

罗铮转过身,假装没听见,云林县的武装人员是不够,可也没轮到让女人上战场的地步,带把的爷们,还有的是。

“都听着!”他突然大吼,“能扛枪的跟我上,不能扛枪的给我把后路守住!谁要是后退,老子拿枪托砸断他的腿!”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狠劲,却让妇女们安静下来,“这不是男人的仗,是云林县的仗!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先上!”

李芳望着他的背影,当年丈夫出海前的样子,也是这么背对着她,渔船的马达声盖过了他的“等我回来”。

女人们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与扛枪的男人们交错,像两道平行的线,在末日的县城,共同织就最后的防线。

张桂兰突然开口:“李芳,你说这姜汤多放点盐行不?男人们出汗多……”

“行。”李芳点点头,记起丈夫出海前总说“咸汤能顶半顿饭”。

而在她们身后,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半米厚的积雪正在缓缓滑落,露出底下暗红的瓦片,像一块被岁月啃食的肝。

晚上9点48分,仓库内的白炽灯在风雪中忽明忽暗,澹台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正在往战术背心里塞弹匣。临时任命的通讯兵李雨薇,县宣传科科员,25岁,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差点撞翻装满手榴弹的木箱。

“前、前线急报!”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通讯器的天线勾住了羽绒服拉链,“部队已经全面撤…撤进县城,感染者预…预计20分钟后开始进攻。”

澹台明的手顿在半空,拇指按在弹匣卡榫上,指腹的老茧蹭过冰冷的金属。

仓库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屋顶的积雪滑落声,像谁在低声啜泣。

“慌什么!”他抓住李雨薇的肩膀,“县城离渡口还有十公里,够咱们打三场阻击战!”他转身时,腰间的手枪套刮到枪架,发出刺耳的“吱啦”声,“都听着!五分钟内领完弹药,按班组集合!”

“可是……”李雨薇的声音细得像蚊子,“通讯里说感染者会爬墙……”

“爬墙?”澹台明抓起桌上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她煞白的脸,“老子当年在边疆守哨所,雪比人高,狼比狗凶,不一样没被叼走?”他扔给她一枚手榴弹,“攥紧了,炸飞一个够本,炸俩赚一个!”

“那我们现在就去支援前线?”李雨薇低下头,原本她以为作为女性党员可以负责后勤,此刻却发现自己攥手榴弹的手在发抖。

澹台明沉默着抓起手雷箱,快步走到仓库门口,冲着已列队的民兵们扯开嗓子吼,声浪震得门框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

“所有人听好了,现在向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