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士骂声卡在喉咙里,胡安已借他分神的刹那扑上前,带血的手掌拍开他的步枪枪管。
下士怒吼着将刺刀捅向对方胸口,金属枪托撞在战术背心上发出闷响,他用尽全力向前冲撞,想把胡安顶倒在地,却被对方突然松开步枪,双手死死卡住脖颈。
下士的喉骨在指节下发出脆响,他挣扎着去够腰间匕首,刚摸到刀柄就被胡安抬膝撞中腹部。
剧痛让他弯下腰,枪管被反拧着抵住咽喉。
眼前发黑之际,他猛地用额头撞向胡安鼻梁,在骨头碎裂的闷响中两人一同摔进泥坑。
泥浆漫过口鼻时,下士浑浊的视线里,胡安染血的脸正在上方放大。
他听见步枪枪托划破空气的尖啸,第一击砸在颧骨上,剧痛让眼球几乎迸出眼眶。
第二下直接砸碎下颌,带着碎牙的血水呛进气管。
第三击落下时,颅骨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如同被砸中的瓦片般四分五裂。
尖锐的骨片刺进颅内,眼前的世界突然扭曲变形,所有的声音、光线和痛感都在刹那间消失。
意识坠入无尽黑暗,身体彻底瘫软在泥泞之中,再也感受不到寒冷与疼痛。
“不要顾及误伤,先把突入阵地的感染者弄死。”一名军官从碉堡中跑出,枪管直指着胡安,声嘶力竭地朝周围士兵吼叫。
胡安探出身子准备举枪杀死这个该死的人类时,不知从何处射来的三发子弹已接连命中。
左肩炸开拳头大的伤口,碎肉混着血珠迸溅而出,冲击力让它不受控地向一侧倾倒。还未等身体稳住,胸口突然一烫,子弹穿透胸腔的瞬间,带着碎骨的血沫从后背喷溅而出;紧接着小腹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炸开的伤口里,肠子顺着缺口滑落出来,在积雪上拖出长长的血迹。
七八发子弹在两秒内接连命中,它重重栽进积雪,四肢因神经反射不受控制的抽搐。
但刻进骨子里的杀戮本能驱使着它,用染血的指甲抠住雪地,艰难地向前挪动。
防炮洞的阴影就在前方三步远,只要爬进去就能躲开这密集的火力。
“不该是这样......”它脑海中闪过人类跪地求饶的画面,本该在胜利后撕开那些脆弱的胸膛,享用温热的血肉,听着奴仆们颤抖着献上赞颂。
这个念头刚闪过,三颗冒着青烟的手雷已咕噜噜滚到身侧。
爆炸的气浪裹挟着弹片撕碎了它的躯体,血肉混着泥土被炸上半空,又纷纷扬扬地落回战壕,只留下满地碎肉和一截还在抽搐的断臂。
这样的厮杀在整条防线上同时上演。
战壕里堆满感染者残缺的肢体与人类士兵的尸体,即便只是普通的军团特感,人类都已经打的非常艰难。
而此刻,更凶残的近卫特感正迈着沉重步伐逼近。
滩涂在炮火中震颤,一发迫击炮弹精准命中,弹片瞬间削飞一名普通感染者的下半身,紧接着重炮轰鸣,掀起的泥浪足有两人高,将弹坑边缘拍得支离破碎,潮湿的泥土簌簌掉进坑里。
“千夫长,照眼前这个局势。”百夫长压低身子半蹲在弹坑内,“光是这些军团特感,就够人类喝一壶了,拿下这段防线不成问题。要是近卫军团这会儿上,万一折损过大,您根本没法向军团长交代。”
嘎特斯眉头舒展,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远处江面漂来密密麻麻的木筏,低阶个体正踩着同伴的肩膀往岸上跳。
用这些廉价的炮灰撕开防线缺口,就能避免近卫军团过早暴露在人类重火力下。
“瞧瞧那些军团特感,”它望着阵地上翻涌的硝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刚冲进去就搅得人类阵脚大乱。你看那些懦夫开枪的样子,子弹东歪西斜,估计指挥官早就躲进掩体,收拾着细软准备跑路了。”
可局势从来不会顺从任何人的盘算。
就像那些挑灯夜战、把笔记背得滚瓜烂熟的考生,走进考场时胸有成竹,连志愿都早早瞄准了顶尖院校。
然而,当试卷发下来,那些看似熟悉的题目突然变得面目全非,笔尖颤抖着划过纸面,才惊觉所有的自信都成了泡影。
现实总会在最得意时甩出耳光,刺耳的金属碾轧声撕破空气,混凝土工事在履带下寸寸碎裂。
黑洞洞的炮管缓缓升起,还未等坦克停稳,120毫米高爆弹已呼啸而出。
炸点处腾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