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站啊?刚才听宪兵聊天,说壁水市那边有个最大的,其他地方的收容站都小,容纳不了多少人。”
“我宁愿去小的。”赵承宇却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后怕,“越大的地方越不自在,规矩死得能噎死人。咱这些从主力退下来的,到了那儿指定被扒拉出来,要么填回老部队接着扛枪,要么塞进新组建的队伍冲前线,反正没好果子吃!”
张涵用手背敲了敲身边的雨布,声音顿了顿,又朝车斗边压车的士兵瞥了一眼,才开口:“好歹还能活着回去重组,能吃上足额的皇粮,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那张哥会不会让我们直接回家?”臭虫又换了个说法:“我们好多人胆子都吓破了,拉上去可能没有再战之力了。”
张涵斜了他一眼,眼皮耷拉着犯困:“你是压缩饼干吃多了,胀到脑子进水了?我问你,要是招个杀猪匠,你是选没杀过猪的小白,还是选杀错过猪但懂刀子的?”
臭虫想都没想:“那肯定选没杀过的啊!干净省事,就算多教几天也值!”
张涵“嗤”地笑出声,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赵承宇,示意他解释。
赵承宇憋着笑,拍了拍臭虫的肩膀:“傻兄弟,杀猪跟当兵一个理,你要是不急着用,当然能慢慢教小白;可现在前线等着用人,是有经验的老兵上手快,还是让新兵蛋子拿着枪瞎比划强?你说,现在有那功夫慢慢选吗?”
臭虫挠了挠头,半天没吭声。
其实去哪收容站,几个人心里都门儿清,再怎么讨论也是白搭。
这些溃兵,要么是主力部队下来的,要么是征召师里退的,除了去壁水市那个大收容站,还能有别的地儿去?
后方早就把他们盯上了,就像二战那时候,国军中央教导团散了的兵,多少地方杂牌打破头都要抢。
他们正经练过战术,知道怎么开枪、怎么躲炮,就算歇个三五天,也比刚征召的新兵强十倍。
后方缺的就是这种能直接顶上去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去小收容站享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