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窄缝前,目光死死盯着楼下,连呼吸都跟着放轻,生怕错过什么。
“小姨,这些警察为啥不开枪呀?”
韩豆豆的声音脆生生的,咬着右手食指的指节道,“像动画片里那样,开枪打死这些坏人,不就不打架了嘛!”
苏小姐闻言,低头摸了摸他的头道:“不能开枪呀豆豆。”
她顿了顿,想了个孩子能懂的说法,“要是警察叔叔把人打死了,网上就会有人说他们是‘怪兽’,说他们是‘刽子手’,以后就没人信警察叔叔了。”
“刽子手是啥呀?”韩豆豆眨巴着眼睛,好奇地追问,说着又想往前凑,踮着脚尖往窗户缝里瞅。
苏小姐赶紧伸手把他摁住,掌心抵着他的肩膀往下按,故意板起脸,语气却没多少严厉:“小朋友别瞎打听这个!赶紧去餐厅吃饭,你妈早上煮的鸡蛋羹还热着呢。”
见韩豆豆还想磨蹭,她又加了句威胁,“再不听话,明天去超市不给你买黑巧克力了,就买你最不爱吃的牛奶味。”
“别呀小姨!”韩豆豆一听这话,立刻蔫了,小手乖乖垂下来,转身蹬蹬蹬往客厅跑,路过沙发时还不忘抓过放在上面的奥特曼玩具,嘴里嘟囔着“我去吃饭,你可别忘买黑巧克力”。
苏小姐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目光又飘回楼下的街面。
街道的另一侧,特警防暴车的轰鸣声还没停,车顶的催泪瓦斯发射器“噗噗”地往外喷着淡白色烟雾。
呛得几个正趴在倒地辅警身上踹打的难民直咳嗽,捂着口鼻往后退了两步,可手里的木棍还没放下。
让她揪紧心的是,防暴车没往被围的小队那边开,反而一点点往后倒,车身慢慢横过来,车头对着路口,车尾抵着路边的绿化树,看那架势,是想靠车体堵住两侧的通道,把难民的冲势拦在路口。
可被围的小队还在里面苦苦支撑,这一拦,岂不是把他们单独留在里面了吗?
“操!”
“甘霖娘!”
“给爷死啊!”
张涵红着眼,半边身子顶在前方辅警的盾面上,借着盾身挡开戳过来的钢管,另一只手攥紧橡胶棍,朝着冲得最欢的那个难民头上猛砸。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手里的钢管还在往盾缝里捅,脸上扭曲得泛着青,被棍头砸中太阳穴时,整个人愣了一下,接着像袋破布似的往雪地里倒,手里的钢管“当啷”滚出去老远。
“妈的,这他妈全是暴民!讲不得一点情面。”
张涵大口大口调整的呼吸,一步一步往后退。
放眼望去,身边只剩四五个人,除了刘权站在中间,剩下的全是辅警,几人慌慌张张围成个勉强的圆形阵型,背靠着背抵抗。
阵型完全被冲散了,难民从各个缺口往里面挤。
至少四百个难民往前涌,黑压压的一片,把这一小撮人围得水泄不通。
有妇女举着断了柄的菜刀乱挥,有少年抱着辅警的腿往后拖,哪怕没什么章法,可密密麻麻的人贴上来,不到三十人的小队根本挡不住。
人海战术不单单是可以靠战斗力所弥补的。
就像一个训练了十年的古代长矛兵,面临十个农民的围攻时,尽管可以拼死搏杀掉两三个,但依旧阻止不了落败的结果。
“得往后退,我们已经被完全分割!”
前面的辅警说话时,还得用肩膀顶着盾面硬扛。
一个难民正抱着盾沿拽,他右手的警棍只能胡乱挥,砸开戳向腰侧的钢管。
“能怎么办!”
张涵的理智和现实在脑子里打架,右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枪套。
他想拔枪,可刘权“别轻易开枪”的吼声还在耳边响,真开了枪,以后追责,他就是第一个被推出来的。
犹豫间,突然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住。
“啊!”
张涵疼得闷喊,低头就见个15岁左右的少年,正用两只手死扣着他握棍的手腕,脑袋埋在他手背上,牙齿已经咬进皮肉里,嘴角都渗了血。
更要命的是,少年的另一只手正往他枪套上扒,指甲刮得金属卡扣“咔啦”响,眼看就要抠开。
张涵怒气直冲云霄,左手顾不上格挡旁边戳来的木棍,一把扣住少年的后颈,使劲把人往身前按,让少年没法再扒拉枪套。
右手的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