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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泪瓦斯的辣劲还没过去,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往下淌,他抬手抹了把脸,手背立刻沾了片湿痕。
眼皮肿得像充了水,每睁一下都扯得眼尾发疼,哪还有力气插话说笑。
老徐反倒比他好受些,只是咳嗽得厉害,他扶着墙挪到武警旁边,目光落在对方手里的95式突击步枪上:“那这些难民咋办?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闹?我刚才在巷口瞅见了,里面混着不少邪教徒,还有拿菜刀劈店铺卷帘门的暴徒!这乱子要是收不住,咱这栋楼迟早被他们拆了,到时候全得完蛋!”
“那你想怎么办?”
下士猛地扭过头,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出来,带着过滤后的冷硬。
老徐看不见面具后的表情,只当对方是被自己说动了,顿时来了精神,往前凑了凑,唾沫星子随着咳嗽溅在地上:“依我看,不如直接扳机一扣,杀完了事!省得他们跟苍蝇似的围着门撞,万一里面有感染了病毒的,再变成那种见人就咬的变异体,到时候咱想拦都拦不住,整个城都得跟着遭殃!”
“哦,看来你还是个战略家呀。”
下士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透着股难得的温和。
老徐立刻连连点头,脸上堆起得意的笑,心里暗忖:不愧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在他这老一辈的远见面前,还是嫩得很。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接着说怎么分批次“清理”,好显得自己更有章法。
“那你就冲出去送死啊。”
话音未落,下士突然扭过身,枪托带着风声狠狠砸在老徐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轻响,老徐疼得倒抽冷气,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下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在这出馊主意祸害人!真要开枪,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这种只会躲在后面喊打的孬种,别害得我们一起陪葬!”
老徐捂着肩膀,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下士转身走回门口,继续用破柜子加固防线。
“他妈一个平民,还想左右当兵的想法?你以为你是退休干部,还是上过战场的军官?”
张涵的冷嘲热讽突然从旁边飘过来,他靠在墙角,一边揉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一边瞥着老徐,语气里满是不屑。
对于联防队、街道办这些人,他向来没什么好感,全是些遇事躲、见利抢的苟且之辈,说话自然也没留半分情面。
老徐听见这话,疼意都压下去了几分,立刻换上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皱着眉揉着肩膀:“张队,我这也不是为了大伙好嘛……哪能想到会这样……”
嘴上说得软和,心里却早把张涵也记恨上了。
“等这事过了,连你一起算!”
他又偷偷摸了摸发疼的肩膀,心里暗骂:“这当兵的小子下手真狠,我这老骨头哪遭得住?要是真打出毛病,非得讹他一笔不可!”
对,就这么办!
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子里冒出来,像点亮了一盏灯:等外面稍静点,就拿手机对着肩膀拍几张特写。
最好把肿包拍得再清楚点,再添油加醋编段话,说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赴一线救援,却遭士兵无端暴力殴打”。
标题就叫“联防队员前线抗险,竟被士兵恶意伤人”,保准能引一群人跟着骂!只要热度炒起来,就算是国家也没法轻易压下去,到时候不仅能拿到赔偿,还能让这当兵的吃不了兜着走!
老徐越想越得意,连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了翘,若不是肩膀还疼,他恐怕都要笑出声来。
五六分钟后,催泪瓦斯的效果终于减缓了不少。
张涵扶着墙慢慢直起身,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根据他的观察,这栋民房不过五层楼的高度。
但凭着他过去在部队的经验,驻守的兵力绝对不止眼前这两个武警。
一个坐在地上休息,一个还在负责堵门,连个轮岗的人都没有,这不符合部队的布防逻辑。
“楼上肯定还藏着人。”
张涵心里暗暗断定。
说不定是在操控重机枪,或是守着催泪瓦斯的发射点。
不然外面的难民早冲进来了。
可总不能活生生困在这里吧?
等援军是未知数,不如自己找条出路,哪怕是从后窗翻出去,也比在这儿坐以待毙强。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正弯腰搬水泥板的下士试探道:“同志,请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