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中间!
“他娘的!”
罗录啐了一口血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必须有人留下断后,否则这一个小队全得交代在这里。
“狗蛋!带弟兄们从左边那个破墙洞钻出去,快!”
罗录指着侧面一堵似乎被炸塌了一半的矮墙吼道。
“罗营长!那你呢?”
“少废话,走!”
罗录厉声喝道,同时猛地将身边最后两袋火药包抓起,用火折子点燃!
那名叫狗蛋的年轻死士眼圈瞬间红了,一咬牙,带着其他人迅速向矮墙洞撤去。
罗录看着两面逼近的守军,脸上露出一抹惨烈的笑容。他拖着那条跛腿,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人数更多的后方守军,一瘸一拐地冲了过去!
“黑袍天下!”
他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怒吼,将燃烧的火药包奋力掷向敌群,同时用身体死死堵住了巷口!
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狭窄的巷道内响起,火光吞噬了一切。
知府王纶虽竭力组织,但城内处处烽烟,通讯断绝,守军士气在这种无孔不入的打击和城外猛攻的双重压力下,终于开始崩溃。
那些商户武装本就没有操练过,如今面对黑袍军最先溃散,哭喊着四散逃命,府兵也军心浮动,开始出现成建制的逃跑。
尽管王纶亲自督战,斩杀了几名逃兵,但也无法挽回败局。
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夜,当次日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艰难地穿透弥漫的硝烟,照射在汉中府残破的城头上时,一面残破不堪、染满鲜血的黑色阎字大旗,终于被插在了汉中府的南门楼之上。
城墙上下,街道巷陌,到处都是倒伏的尸体,有黑袍军的,有明军的,有府兵的。
鲜血汇成小溪,流入排水沟,将原本浑浊的水流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阎狼拄着卷刃的战刀,站在城头,看着眼前这片用无数弟兄性命换来的城池,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他带来的精锐,伤亡过半,从从县起事就跟随阎大人的老兄弟,周麻子、罗录,都战死了。
这是一场惨胜,代价无比巨大。
但汉中府这座连通南北的战略要冲,终究还是被黑袍军硬生生啃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