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的心上,迫使他不得不正视这残酷的现实。
究竟谁在真正践行“保境安民”的承诺?
这一刻,张居正一边说,也在一边注视着潘季驯的眼眸。
“良善兄,你可知,朝廷为剿黑袍,竟欲掘开黄河,水淹数府,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届时淹死的,可都是你我一样的汉家百姓啊!”
“我黑袍军素来善待百姓,故欲请良善兄随我一同前往,治理水患!”
潘季驯如今面色复杂,黑袍军近来作为,让他不知原本非黑即白的是非对错,究竟还能不能用在这个世道。
张居正看着他挣扎的眼眸,也知道到了最后一把火点燃的时候。
“此外,告知良善兄一事,为免你受朝廷牵连,阎帅已派人将你乌程老家的族人,全部接往西安府妥善安置,如今,你已无后顾之忧矣。”
这一连串的冲击,尤其是族人被“接走”和朝廷欲掘黄河的消息,让潘季驯心神剧震。
他坐在椅上,脸色变幻不定。
一边是纲常名节,一边是民生现实与家族安危。
一边是腐朽不堪、行将就木的旧王朝,一边是充满活力、似乎更重实务的新势力。
他脑海中闪过自己研究水利时看到的民间疾苦,闪过对黄河水患的忧虑。
良久,潘季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却坚定地看向张居正。
“叔大,不必多言了,黄河之事,关乎百万生灵,季驯岂能坐视?我愿往黑袍军效力,倾我所学,加固河防,以防水患,保一方百姓平安。”
张居正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郑重拱手。
“良善兄深明大义,天下苍生之幸!”
这一刻,两路行动,都以一种非常规的方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一位未来的治水巨匠,就这样被卷入了黑袍军的历史洪流之中。
而黄河岸边的博弈,也因此增添了新的、至关重要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