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混账东西!”
老朱气得将手中的’工作日志‘随手扔到一边,怒不可遏地道:“他就这点能耐只会虚张声势,恶心咱!”
蒋瓛沉默了一下,补充道:“皇上,虽未查实,但其行为已在各部衙门引起极大恐慌,流言四起”
“咱知道!”
老朱不耐烦地打断他:“这就是他的目的!搅混水!逼咱出手!”
“要么杀了他,要么开始清理!但咱要的不是这些!咱要更多!更多的蛀虫跳出来!”
“若杀了他,或者他查出来的这些人,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们会隐藏得更深,更让咱无从下手!”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立刻派人去把张飙剁了的冲动,阴沉道:“继续给咱盯死了!兵部那边也打好招呼,他要看什么,只要不涉及核心军机,就让他看!”
“咱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来!”
“但是!”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沉沉地道:“你给咱记住,咱让你看着,记录,不是什么都不做!他若敢有丝毫逾越,或试图染指军事机密,立刻给咱拿下!”
“臣明白!”
蒋瓛重重叩首。
禀报完张飙的事,蒋瓛并未立刻退下,他稍作迟疑,又躬身道:“皇上,还有两件事,需向您禀报。”
“讲。”
老朱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
“回皇上,一件是关于那名擅闯寝殿、被臣处置的起居注史官。”
蒋瓛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他临死前,喊了一句‘王德误我’。臣已派人查实,宫中确有一名叫王德的太监,曾在东宫当差,是是吕妃娘娘身边较为得用之人。”
“但诡异的是,那天傍晚,这名叫王德的太监,被人发现与另一名太监张义,双双死于西六宫一条偏僻宫巷内,皆是利刃割喉而死。”
“嗯”
老朱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东宫的人死了还是灭口与那个起居注史官有何关系”
“这个臣还没有查出,但那名叫王德的太监,有人看到他去了一趟翰林院。”
“而那名被臣杀死的起居注史官,并不是当值的史官。”
听到这话,老朱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声音变得冰冷刺骨:“查!给咱一查到底!看看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吕氏
允炆
老朱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一股更深沉、更冰冷的情绪笼罩了他。
“是!臣已加派人手秘密调查。”
蒋瓛立刻应道。
“第二件事呢”
老朱追问道,语气更加不善。
蒋瓛硬着头皮道:“第二件事.是关于沈浪他们大闹奉天殿朝会,您派臣去抓捕张飙时,在宫外一处小巷的所见。”
他详细描述了如何看到朱允熥姐弟与张飙在一起,朱允熥如何落魄如乞丐、情绪崩溃,张飙如何踹了朱允熥一脚,又说了那番’除了成功,别无选择‘和’莫欺少年穷‘的怪话。
“最后,张飙被臣等押走时,还高声呼喊,让允熥殿下和两位郡主,去王麻子肉铺取五个猪头肉送到他家,说是.若是他死了,就让沈浪等人吃好喝好,替他庆祝.”
“嘭!”
老朱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龙榻扶手上,气得浑身发抖:
“猪头肉!又是猪头肉!这混账东西脑子里除了猪头肉就没别的了吗!临死了还惦记着吃!”
话音落下,又冷冷地问道:“你怎么不早点禀报咱!”
“噗通!”
蒋瓛直接就跪了下去,连忙解释道:“皇上恕罪,臣这段时间被张飙搞得晕头转向,再加上皇上您被那厮气得”
他剩下的话没敢继续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也想禀报啊,但你们根本不给我机会啊!
一个晕了又醒,醒了又晕,不是大发雷霆,就是算计满天。
一个总是不消停,今天搞这样子,明天搞那样子,不是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我特么哪有时间禀报!
整天都围着你们转.
虽然心里满是抱怨,但蒋瓛的头,还是冷汗涔涔的贴到了地砖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老朱则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的头顶,眼中的光芒不断闪烁。
不知不觉间,他忽地想起那晚看到朱允熥的样子,再结合自己对他的态度,估计朱允熥逃出宫,变成落魄乞丐、情绪崩溃、声称自己是害死亲娘的孽种,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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