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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怀昌虽然狂悖,但江留守与钱将军,却把两路秦军挡在国门之外,可喜可贺!”
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念及此,袁文焕神色舒缓。
“江安善、钱惟治,朕股肱之臣也!”
庾行简不合时宜道:“陛下,切不可盲目乐观。”
“秦将李元崇,颇有用兵之能,他分别三处,屡屡大张旗鼓、却聚而不攻,必是诡计,须得小心提防。”
这话虽然大煞风景,却不得不说,有几分道理。
袁文焕略微点头:“传一道旨意,让江安善多加防备。”
“是!”
散朝后,殿中青烟缭绕,隐约传出佛音禅唱之声。
袁文焕身披赭黄袈裟,跪在一尊纯金佛像前,一手敲木鱼,一手拨动念珠,口中念诵《大般涅盘经》。
不知过去多久,安泰和尚站在他身后,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陛下心不静、思绪纷乱,还是莫要强行念经了。”
木鱼声戛然而止,殿中响起袁文焕幽幽叹息。
“有心振作,却无力回天,如之奈何?”
安泰和尚低眉敛目:“解脱之法,贫僧早已说过,陛下何不采纳?”
袁文焕神色变幻不定,叹道:“这六欲红尘,因果纠缠,虽有种种烦恼,却也有迷人之处,让人流连忘返,不愿离开。”
“不得不承认,朕只是个俗人,抛不下荣华富贵,舍不掉锦衣玉食,更摆脱不了至尊之位。”
安泰和尚早有预料,并不意外,只是劝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身处红尘之中,难免五蕴皆迷,沉沦种种繁华,不愿归去。”
“只是,诸行无常,是生灭法。外在皆是幻象,惟有登临彼岸,才能超脱众生。”
袁文焕摇头:“话虽如此,若要舍弃所有,何其困难?”
安泰和尚无言以对,暗叹,世人皆是欲望之体,得不到便痛苦,得到了又觉空虚。握在手中觉得疲累,挥手散去又百般不舍。
两难!